晕过去,连连叩首,“多谢圣上龙恩,多谢圣上龙恩……”
方玉源朝磕头麻氏看了几眼,“收拾一下,搬到秀鸾宫吧。”
“是,多谢圣上,多谢公公!”那可是靠近皇后宫殿的地方,比这里热闹多了。
皇后随即知道了皇上的封赐,边上的嬷嬷轻声道:“娘娘……”
皇后垂眼,轻轻拔了茶杯中的勺子,“把她往上捧。”
“娘娘……”
“没听懂吗?”
“是,老奴知道了!”
第三天,麻敏儿回门,由于是自由恋爱,麻敏儿一点也不担心回门礼节、礼品之事,搂着夏臻一觉睡到大天亮。
果然不出所料,夏老夫人已经为孙媳妇准备好回门的各式礼品,让管事、仆人们装上马车,满满当当,塞了三辆。
小两口高高兴兴的回麻家了,九月秋阳高照,更让人心情愉悦,马车行驶在秋日的大街上,天是那么高,云是那么淡,阳光普照的地方让人有些晃眼,小风过处竟有一种让温暖包裹的感觉,抑或是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味道,风轻云淡中,温暖像似流动于天地之间。
马车内,麻敏儿偎在夏臻的怀中,透过马车车窗看向外面的天际,被这样的秋日深深吸引住了,“真想下车走走。”
夏臻低头笑笑:“现在只能在家中花园里享受阳光了。”
麻敏儿扁扁嘴,“那一个月后呢?”
“或许可以。”
“或许?”
“嗯。”
麻敏儿想了想道:“我可以扮成小子出来逛街,怎么样?”
“就你想得出来。”
“那你同不同意嘛?”
“嗯,不过一定要与我一起出来。”
“是,亲爱的臻哥哥。”
得到夏臻的同意,麻敏儿高兴极了,偶尔的小失意马上消失了,再次愉快的看向车窗外。
悠悠哉哉中,突然马车停了,晓文在外面大叫一声:“何人挡道?”
对面马车上的管事也下了马车,拱手谦和道:“阁下是……”
“没看到嘛?”晓文口气挺冲。
管事顺着晓文的目光看向马车上的族微,“原来是北郡王,得罪了!”说完,连忙转头,挥手让马车往边上靠。
“我说你会不会走路啊,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干嘛挤到我们这一边让路?”晓文不耐烦的上前叫道。
管事调头左右看看,“哦,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家马车已经习惯往左走了。”
“靠右行,你不懂吗?不懂做什么管事,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是是是……”管事惭愧的连连作揖。
街道两侧都是铺面,有行人、商家,都被相向而行的马车吸引出来,看到一方态度叫嚣,一方谦和,个个小声议论,“这边是北郡王府的马车,那边马车是谁家啊?”
“好像是常山郡王。”
“哦,就是那个以文会天下友的常山郡王?”
“对,没错。”
“听说他为人谦和,即便是郡王,也很底调,出门很少用霍王府的标志出行。”
“是这样,你看看刚才的管事就能窥一斑了。”
“果然非同凡响。”
晓文看着对方慢慢吞吞的挪马车,又抬头看看天色,都快错过吉时,又上前一步,“我说你们能不能快点?”
“是是是,马上马上……”对方管事抹头,好像急得头上的汗都出来,但是驾马车的人却慢慢腾腾。
“动作快点啊!”
“对不住了,这位爷,我家主人说过,过街行道,最怕伤着行人,这马车不能急,还请稍安勿燥。”
“你……”晓文想骂人,转头看向街道两边,不知何时已经围了很多人,挥起的马鞭朝空处甩过去,却在半路上,被人截了,“王爷——”
夏臻看向对方的马车,依旧卡在他家马车的正前方,而右边空着道,目光沉沉,站着没动。
对方管事见北郡王下车了,连忙过来见礼,“小的见过北郡王……”
夏臻没有搭腔,看向后面的马车,只见马车上下来一个文质彬彬的贵公子,手执纸扇,提着袍角下了马车,“对不住了,北郡王——”边走边拱手。
夏臻眼微眯,“常山郡王。”
“想不到在大街上偶遇北郡王,幸会幸会——”
“京里的道都是靠左行?”
常山郡王微微一笑,“这里并不是主街道,是单行道,没有左右之分。”
“是嘛。”夏臻又朝右边空地看了看,勾嘴一笑。
“一直以来,拐这个街角时,我家下人都是左行道,挡住郡王的道了,实在抱歉!”常山郡王边说边拱手对街角看热闹的人群道:“麻烦大家让一让,让我家马车快速调头,给郡王让道。”
一个郡王啊,这么谦和客气,谁不给面子,众人纷纷朝后退,那马夫连甩两鞭子,马车很快挪到了右行道。
“多谢了,诸位!”
“郡王太客气。”人群中有人道:“果然不负温玉公子美名。”
“是啊,果然人名其名,温和谦礼,是文人表率。”
……
常山郡王谦虚一笑,朝夏臻拱手,“不扰郡王了,郡王请——”说完伸手作请。
夏臻再次勾唇一笑,抬手道:“多谢了。”说完,转身朝后,上了自家马车。
一次可能会发生摩擦的小插曲,在和和气气中解决了。大街上又人流攒动,恢复如常了。
麻敏儿见夏臻上了马车,“认识他?”
“知道有这个人,没打过交道。”
“听起来好像挺有礼貌的样子,这在皇亲国戚、权门贵胄中并不多见吧。”
夏臻恩了一声,挑窗帘朝外面看了一下,对方马车已经缓缓离开了,深沉的看了眼,收回目光,面对小媳妇时,又恢复如常,“在京里,豪门权贵,一抓一大把,并不见怪。”
“那倒是。”麻如敏儿笑道:“下次逛街可得注意了。”
“那倒不必。”夏臻道。
“……”麻敏儿挑眉,“臻哥哥的意思是,有你这个大腿,我可以随便得瑟?”
夏臻伸手就拍她脑门瓜子,“难道为夫还不够你得瑟的?”
“够够!”麻敏儿双手抱着夏臻的胳膊,嘻嘻笑。
某处宅院门口,与夏臻相撞的低调马车停了下来,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的常山郡王下了马车,马上有人上前伺候,扶手的扶手,开门的开门,理后缀衣袍的理后缀后袍,贵族的气派在这一刻展露无疑,等他坐到院内书房时,端着上等白瓷杯,轻轻啜了茶水。
片刻之后,才有人敢上前回话,“爷,查到顺手牵羊之人了。”
“何人?”常山郡王优雅的问。
“燕成郡王。”
“刘载离?”优雅的常山郡王瞬间抬眉。
“是,爷。”
常山郡王放下手中的杯子,冥思片刻,“难道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爷,夏臻大婚当日,宁王夫妇都去了,但与夏臻一起为皇上打天下的燕成郡王没去。”
“还真是有些意思啊!”
“爷,要不要我们去查查?”
“查,当然,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不查呢?”常山郡王抬起双眸,面上都是笑意,眸光却极其深沉。
一大天亮,麻家迎来的并不是回门的女婿女儿,竟是洛阳郡王。
“小王爷,你这是……”为了女儿回门,麻齐风早早的就等在正厅了,见门房把他引过来,惊得连忙站起来给他行礼。
“麻老爷,你不必多礼,随意坐,随意坐……”
纵是麻齐风是个老实人,也被他随意的行径搞糊涂了,我女儿女婿回门,你来做啥啊!
刘载呈却不管这些,坐在椅子上也没个坐相,随口说道:“早饭还没有吃,有没有什么吃的,给爷弄点过来。”
伺候在麻齐风身边的陈家小子——茅子连忙道,“小的去找四娘,马上来回小王爷。”
听到四娘,刘载呈眉目动了动:“让她给爷做最好的好吃的。”
“是,小王爷。”茅子连忙去了后院。
由于中午有宴席,麻悦儿已经忙活开了,正和单婶、牛婶商量着席面,茅子竟然找过来,“什么事?”她以为姐姐姐夫到了。
“小王爷来了,说是没吃早饭,让给弄点好吃的。”
“小……谁啊?”麻悦儿脑袋没转过来。
“就是上次给姑爷做伴郎的那个小王爷。”
“他……”麻悦儿终于明白了,那厮还要娶姐姐呢,“他来干嘛?”
茅子摇摇头,“小的不知道,但他交待了,要吃好吃的。”
这家伙是个不靠谱的,麻悦儿皱头眉,朝单婶、牛婶看了下。
牛婶连忙道:“要不,弄碗大煮干丝,端一盘蟹黄包子?”
麻悦儿点点头,“行吧。”
牛婶亲自操刀,一阵忙活,很快弄好了早点,让人端了出去。
茅子连忙到了正厅对主人道:“小王爷的早餐已经好了,在餐厅。”
麻齐风立起身,“小王爷,请——”
刘载呈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跟着去了餐厅,麻悦儿正在与丫头们说中午宴席的事,听到脚步声,看了眼,见爹跟着小王爷来了,连忙避到边上,等他到面前时,给他行了一礼:“小王爷……”
刘载呈咧嘴一笑,“早饭是不是你亲自做的呀?”
麻悦儿搞不懂他问这话的意思,“我家的早饭啊!”模糊的回答。
刘载呈先是一愣,后是咧嘴笑,“好不好吃?”
“当然好吃了。”麻悦儿有些不满他的问话,不过压住了自己的情绪。
刘载呈也不管小娘子如何反应了,连忙坐到餐桌前,他的仆人给他拿了筷子,“咦,是淮扬风味的早饭?”
“对,王爷,有些清淡,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清淡好,清淡好。”刘载呈差点说小爷我昨天晚上大鱼大肉的吃,吃得一身油腻,就想吃些清淡的呢,不知为何,没有冒出口,在潜意识里保护了什么,至于是什么,那得等时间来验证。
见他低头吃早饭,麻悦儿把爹拉到餐厅外,“爹,没请他吧。”
“当然没有,就算请,也未必能请到呀。”
“真是奇怪的人。”麻悦儿朝餐厅内看了眼,然后问:“姐姐他们怕是要到了吧。”
“嗯!”麻齐风道,“我已经让小有去门口等了。”
麻家院子门口,付小有正殷殷的看着路口,思绪却飞得有些远,小单现在是王妃的仆人了,我现在还是大东家的管事,那我怎么娶小单啊,难道要两地分居?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话说,以后我想见小单一面,是不是很难啊!
付小有真是愁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