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谢安平咬牙瞪眼,面红耳赤呼呼喘气,明显被气得不行。
美娘得意洋洋,眯眼瞅他,心想干脆气死这疯子一了百了。
就在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只见从这宅子后堂走出来一个人,急迫喊道:“美娘!”
美娘循声望去,惊喜地站了起来:“娘!”
俞如眉见到美娘便喜极而泣,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倒是黄莺抱着谦谦随后出来,看见美娘的的肚子一语道破天机。
“姑娘你怀孕了?!”
美娘笑盈盈点头:“是啊,年底就要生了。咦?你抱着的是……。”
看着胖乎乎的谦谦,美娘似乎想起点什么,黄莺不觉有他,笑道:“咱们谦谦长高了你就不认识了吗?谦谦,叫姐姐呀。”
谦谦扑腾着要美娘抱,嘴里咿咿呀呀地喊:“姐……姐姐……。”
美娘下意识伸手想去接他,可又有一丝犹豫,蹙眉回头:“娘,谦谦是谁的孩子?”
俞如眉被她吓得心惊肉跳:“儿啊,你怎么连谦谦也不认得了?!他是你弟弟啊!”
谢安平冷眼旁观,本来还在为美娘的翻脸不认人恼怒,可见她对着谦谦也一副陌生模样,心脏紧紧揪起。他怔了怔对俞如眉说:“她连我也不认得了。”
美娘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暗想莫非真的跟这厮有瓜葛!
俞如眉抹泪牵住美娘:“为娘跟你慢慢说。”
这话一说就说到晚上,美娘从俞如眉口中晓得了这三年的点点滴滴,但还是不怎么想得起来。她扶着额说:“我只记得生了场病,然后脑子就浑浑噩噩的。”
俞如眉道:“不怪你,你被水冲走那么远,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不过你……唉。”她喜忧半参地摸了摸美娘肚子,“小侯爷说起你另嫁的口气真是凶得不得了,我还以为他会迁怒在老爷和谦谦身上……唉。”
俞如眉连连叹息,原想让美娘开口央谢安平把霍青城弄出来,可一见当下情景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宽慰美娘:“放心吧,我看小侯爷只是一时气不过,兴许过段日子就好了,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
他还不是不讲理的人?连山上的野猴子都比他讲理!
美娘也跟着叹气:“听娘你说完这些事,我觉得我还是一辈子记不起来的好……。”
她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跟着那疯子的!凭什么现在还要送上门给他糟蹋?!
“娘,我想回去,相公他……。”
美娘话说一半,黄莺进屋道:“夫人,谦谦不肯睡觉。”
俞如眉伸手说:“给我罢,我哄他睡。”
是以美娘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只道:“娘您快去休息,咱们明天再聊。”
送走了俞如眉,美娘觉得腰有些酸,正说喊黄莺伺候休息,却见谢安平大喇喇走了进来,吓得她坐在床上不敢躺下去。谢安平对着黄莺动了动手指头,黄莺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临走只是看了美娘一回,那意思是对她放心。
看着谢安平的身影迫近,美娘五指抓紧了床褥,身子往里面挪,露出害怕的表情。谢安平见状脸色又阴了几分,毫不客气地在床头坐下,伸掌抓她:“躲什么躲,爷又不吃人。”
美娘不喜欢被他拉住手腕,边挣扎边说:“你离我远些!”
“不行!”谢安平拽着她往自己怀里送,“让爷抱抱又怎么了?爷还没嫌弃你呢!”
美娘被他箍得难受,顶嘴道:“那你嫌弃我好了!”
把美娘拥在怀中,谢安平终日惶惶的心才踏实了一点,他似有惆怅地说:“你背叛爷,爷本来是该嫌弃你讨厌你,甚至杀了你都不为过……但看在你是生病了不记事的份上,爷决定不计较了,哼,等把这小野种生下来送走,你就乖乖跟爷回府去,咱们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
“你说谁是野种?!”美娘气得直拧他,“你敢把孩子送人我跟你没完!大不了同归于尽!”
谢安平也生气:“那你要怎么样?反正爷不帮人养儿子!爷的绿帽子都戴得没边儿了!”
美娘把谢安平推下床:“你可以不养也可以不戴!”
谢安平摔下床又爬起来,下意识把胳膊举起来都想打人了,但见美娘一副宁死不屈挺着脖子的样子又实在落不下手掌去。俩人僵持一会儿,他只好挫败地甩袖子:“好男不跟女斗,爷这是不屑跟你计较。”
说完他开始解腰带脱衣裳,美娘一惊,捂住胸口:“你干什么?!”
谢安平脱光了把衣服往地上一砸。
“跟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