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说对啊,“那男人叫孟不凡。长得挺好,不过也就剩一张脸了,我见过那人,一脸不知廉耻的嘴脸,眉眼里头尽是情色当先,衣服败家子的面相。”
方寒金不由看了孟旭一眼,“你家那个什么弟弟,是不是也叫孟不凡?”
“谁管得了他?我懒得管。”孟旭打岔。
方星河立刻对孟旭说:“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家的孟,只是偏巧那个人也姓孟。我那个哥哥,就是我舅家的。”
方寒金顿了顿,“孟不凡?我怎么记得,他离婚再娶的老婆,就带了个成年的私生子?难不成是一家的?”
“是不是一家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希望不要是一家的。”方星河说:“听着有点怪怪的,我一直听说有钱人家的家风一般都比较好,这样一说,太乱了。原来不是所有有钱人家的家风都好,也不是所有有钱人家的夫妻感情都和睦,不过是维持面子的伪装罢了。所以我有时候就不能理解,那些一心一意想要嫁进有钱人家的女人,过得真幸福吗?还是怕人嘲笑,假装自己很幸福?”
方星河撇撇嘴,摇了下头。
孟旭握着筷子的手骨节都露了出来,她咬着牙关,觉得方星河刚刚说的每句话,都是针对她。
她姓孟,是孟家人,孟不凡是也孟家人,她的婚姻生活确实不快乐,特别是在她知道丈夫外面还有好几个女人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快乐?可在外人眼中,她却是幸福的。所以,方星河那句维持面子的伪装、怕人嘲笑、伪装幸福,就是极具针对性。
孟旭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方婉婷则一直拉着脸,从刚刚方诺亚往他爸替方星河要零花钱的时候,她就十分的气愤,方星河凭什么跟她比?她才是方家的女儿,方星河充其量只能算野种。
她能跟自己比吗?
“爸,怎么我好不容易回趟家,还要看一个外人在这边喋喋不休的?不烦啊?”方婉婷放下筷子:“真是到哪都不安生,有人天生就是会搅事,烦都烦死了。”
方诺亚冷冷看了她一眼,“是啊,我也觉得有些人天生就会搅事,不分国内国外,那破事还得找人收拾烂摊子,可真有嘴了。”
方婉婷立刻心虚的闭嘴,重新拿起筷子吃东西,“就你话多……”
“我还可以说出更多的话,就是不知道有人敢不敢听。”
方婉婷低头吃饭,一句话都不敢说。
方寒金:“你们兄妹俩,能不能别这么闹腾?这才刚回来多久?怎么在外的时候好好的,一回来就闹?婷婷你以后也注意一点,你老针对星河干什么?都多大的人了?又不在一个学校,又不是一个专业,闹什么呢?”方寒金喝了口汤,嫌弃道:“这汤怎么这么淡?”
孟旭尝了一口,“淡了吗?我喝着觉得挺好的呀。”
“好什么?淡了自己喝不出来?”方寒金脾气不好,说话的态度也不怎么好。
孟旭张了张嘴,没说话。
方星河闭了闭眼,就这样的家庭氛围,她宁肯不要家,还不如她跟年伯同在一块吃饭来的高兴。
一家人说话都遮遮掩掩,真不知道这样的家人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
方星河先吃完,“吃完了,很美味,多谢招待。”
她站起来,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想回去,方诺亚指着:“站着,你急什么?我还没吃完呢,你就要走了?”
方星河拧眉,她真不想待在这,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不自在,一看就不是自己家。什么一个月几万的零花钱,她也没拿到,对她来说很遥远,再说了,老年都给她那么大一个红包了,她也不稀罕。
一个月好几万的零花钱,她也用不上,他们真要舍得给,在她最需要的高中就该给了,结果呢?高中给个几百块钱的生活费,还一副要人感恩戴德的样子,现在装什么好人?真恶心。
“哥,你吃吧,我身上有零钱,我坐公交回去。”她说:“不用你送了。”
方诺亚看她一眼,伸手放下筷子,端起碗喝汤,喝完拿纸擦嘴:“来了!”
方婉婷一见,急了:“哎,我也要去,你等等我呀。”
“你去哪?我带星河在周围转转,你以为?”方诺亚白了她一眼。
孟旭看了方婉婷一眼,对方诺亚说了句:“诺亚,你怎么这样对你妹妹?”
方诺亚笑着说了句:“我一直这样,她又不是刚知道。”
孟旭“哎”了一声,方诺亚已经站起来出去了。方婉婷气得原地摔东西,“哥到底是谁的哥哥啊?他是不是不知道谁是他亲妹妹啊?”
方寒金看了方婉婷一眼,“要么吃饭,要么也出去,嚷嚷什么?”
孟旭垂着眼睛没说话,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门外,方诺亚拽着方星河在河边走路,美其名曰散步,方星河被冻得哆嗦:“我能回家吗?”
“回什么家?哪个是你的家?”方诺亚问:“分不清内外了是不是?就年伯同那是你家?”
方星河瞌睡眼:“哥,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吧,论血缘,咱俩不亲近,论关系,咱俩也不亲近,我们俩哪哪都没那么好,你老缠着我干什么?咱们俩,可能只有一毛钱关系!”
“谁告诉你咱们俩只有一毛钱关系的?”方诺亚抱着胳膊,拿眼角睨她一下:“知道你聪明,但是别自作聪明。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你亲哥。”
方星河干笑:“哥,我喊你哥,不代表你就真是我哥。这其中告诉有虚伪的成分维持面子工程。”
方诺亚站住脚,朝她面前走了一步,问:“星河,你仔细看看咱们俩长得像不像?”
方星河干巴巴道:“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