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方星河跟辅导员打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放下电话,她看着来接人的年伯同,抬着下巴不说话,她现在都这样了,还能说什么呀?
她坐在床沿,两只脚都没穿鞋,摔的时候两只脚都伤了,只是一只脚严重,一只脚没那么严重罢了,平时走路去厕所,都是叽里呱啦嚎半天。现在东西是收拾好了,她也跟学校的人打了招呼,说暂时不住宿舍,住亲戚家,所以当天也没同学过来,她就坐在床沿,仰头看着年伯同不说话。
年伯同看了眼她旁边被塞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叹口气,走到门口,然后推了一个轮椅进来。
方星河往床上一倒:“我不想坐轮椅!”
“不坐轮椅你打算怎么出院?自己走?可能爬着更快一点。”年伯同不理她,把轮椅推到她面前,又从外面叫来一个专门在医院帮家属搬抬病患的搬运人员,把方星河抱到轮椅上,除了医院后,又抱到门口停着的车上。
方星河焉呆呆的坐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话。等车发动之后,她才想起问了一句:“年伯同,我要去哪啊?”
“你还能去哪?宿舍没人照顾你,练习生的那幢楼也没人照顾你,只有我家里有个打扫做饭的阿姨她能照顾。”年伯同淡淡说了句:“你就庆幸你运气好吧。”
方星河摸了摸鼻子,鼻子消肿了,但是里面总归还有点不舒服,她吸了一下鼻涕,惆怅道:“我可真倒霉啊!”
“可不是?”年伯同也奇怪,怎么那么多人走路,就她摔了个大跟头?“等伤好了,你是不是要去烧烧香,拜拜佛?”
方星河坚决拒绝:“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可能有迷信的想法?不去!”又问:“你住的地方,有点远啊。那我每天上学,不是麻烦死了?”
“远,但是不堵车。”年伯同说:“总比你住市区,早晚上下学堵在路上好。从时间和效率上计算,住我那边更便于你上下学。”
方星河只好点头:“好吧。”扭头看着窗外:“哎,我的澳门大学交流会泡汤了,原本,也是个让人开心的行程,现在便宜肖韧了……”
……
下午四点,两个纪检组的女干事结伴去卫生间,其中一个忍不住说了句:“你听说了没?咱们会长就是在这一片摔了一跤,摔的挺严重的,听说当时走廊这一片都是血。”
另一个点头:“听说了,我一个老乡就在现场,还是他帮忙送医院去的。”她用脚跺了跺地面,“现在学生会这边,都规定不能用湿拖把拖地了,就怕再出意外。现在都是那一片脏了,喷壶喷一点,再用干拖把拖……”
两人说着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门口有个休息的小隔间,两个穿着保洁服装的阿姨正在整理打扫棋局,见两个姑娘过来,让人正在说的话停了下来,等人进去了,其中一个才继续说:“……我还说呢,谁那么缺德?那是奶茶,又甜又黏,就这么洒了一路,都干在地上了,我要是直接用拖把,那拖把得洗老半天啊。我是拿了湿毛巾先把奶茶打湿了,又用洗洁精打了一遍,我不是直接拖的……哎呀,这缺大德的,我准备把洗洁精拖干净的时候,发现人家是两边都洒了,我只看到其中一边,没办法,我就只能再拿湿毛巾打湿,再重新刷一次,就是这么个时间点,叫那姑娘给摔着了,这给我吓得呀的……”
“人家这饮料瓶洒了,就洒一处,你碰到的这个,怎么就跟故意似的?”
“可不是?要不然我怎么说是缺大德呢?洒的那么均匀,一看就是故意的。我琢磨着我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怎么就尽整我呢?”
“整你,你也就打扫打扫,可现在倒霉的是那个女孩子,听说挺严重,住了一周的院,现在被家人接回去了。”
“我已经被批评过了,本来还说把我辞了,结果那女孩子心底好,说是她不小心,不怪我什么的,我这心里给弄的,就是不踏实。”
“说来说去,还是哪个缺大德的干缺德事。”
“洒的是可乐,甜兮兮的味道,我孙子喜欢喝,可家里说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不叫喝。他喝剩下的我喝过,一股子怪味。”阿姨说:“我那天早上在捡塑料瓶的时候,还在垃圾桶捡了两个,都是可乐瓶。我就寻思着,还真有人无聊到买可乐洒走廊啊?看干了以后黏糊糊的,脚踩上去就一股子黏唧唧的样子……”两个上厕所的女生从隔间出来,面面相觑,两人急忙出来询问:“阿姨,那天您打扫卫生的时候,那饮料是人间故意洒的?”
“啊?”阿姨有点恐慌:“我,我们就随便说说……”
“我知道,我们是学生会的,也是了解一下情况,您放心,不是追责。”一个女生说:“就是好奇了解一下。”
“是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清楚,就是看着那饮料洒的样子,那么均匀两步都有,一看就是故意泼上去的,我是怀疑是不是我平时打扫哪里不赶紧,叫人不高兴了,故意搞我了。”
“肯定不是,毕竟,洒在地上的时候,顶多您打扫了就行。”
谁跟一个学校里打扫的阿姨过不去?学校很多地方都是学生打扫的,但是有些地方也是雇佣了阿姨,比如他们学生会这一片,就是要打扫的。
两个女生认真问了一遍,抬头朝走廊上的监控看了一眼,“要是真有人故意,总能看到监控吧?”
“学校的监控,我们又不能查,能怎么办?”两个女生正拧着眉沉默,抬眼看到方星河坐在轮椅上,赵小印在后面推着,正朝会长办公室走去,两个女生急忙走过去:“会长!”
方星河回头:“啊?有事啊?”
“是,是有那么点小事,想跟您说说一下。”
方星河点点头,赵小印把她推进办公室,办公室没人,肖韧已经带着其他人参加澳门大学的交流会去了。
方星河坐在原地,看着两人:“什么事说吧。”
赵小印很殷勤拿各种资料给她看,两个女生把刚刚听到的事跟她说了一遍,方星河抬头看着她们:“应该是巧合吧?要是这样,我都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有一种置身宫斗剧的感觉。”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刚刚确实听到两个阿姨聊天这样说,主要是,她们说可乐洒的很均匀,还是提前了一两个小时洒的,阿姨还在垃圾桶发现了两罐可乐瓶,大早上的,就算喝可乐,也不可能特地喝两瓶啊。说不定,就是有人故意的呢。”
“就是啊会长,我们其实也不想乱怀疑,可是两个阿姨都在那边怀疑有人故意的,我们就不由自主跟着她们的思路走了,要是,要是是我们多想的,那,那就算了。”
方星河努努嘴:“我只是觉得奇怪,故意的……难道是为了害我?可是,这个想要害我的人,怎么知道摔跤的一定是我,而不是别人呢?万一摔了别人,我没摔倒呢?这不就白废功夫还害了无辜的人?”
赵小印在旁边说了句:“我看电视上演,那些有计划做坏事的人,他们都是提前踩点的……”
方星河和两个女生同时看向赵小印,赵小印顿时一阵紧张,“我,我就随便说说……”
方星河把视线收回来,说:“你要这样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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