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肖静安顿在卿华殿后,就到了应该出宫的时间,留在肖静和云洛被捞上来不久,皇后便头疼的下令让各家小姐早点回去,上官蓝雪和楚欣然二人是肖静的朋友,便留了下来,可是此刻天色已晚,楚欣然知道不能呆太久,便和肖静与商云告了辞。
亲眼看着上官蓝雪的马车离去,楚欣然才接过侍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匆匆离去。
上官蓝雪的马车有上官蓝谨护送,她倒是不担心其他,只是此刻内心却无比凌乱,太后将肖静留在宫中后会如何,商云在听到太后将肖静安插在宫中后的表现也有些奇怪,是怕肖静和她争宠吗?她不是一向都不喜欢皇上的靠近吗?更加头疼的是周谨瑜,听上官蓝雪说她跳下荷塘后周谨瑜也差点跳下去,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震撼,怎么说周谨瑜都是她在少女情窦初开时爱慕的男人,虽然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她对周谨瑜已经不是当初的感觉,可是在眉州和边界时的生死之交却让他们的情感发生了转变,她将周谨瑜看成兄长一般,而如今的周谨瑜似乎并非那么想的。
还有两个月,她便要及笈,届时上门提亲的人必定也不会少,不知道皇家会不会将她的婚姻和政治拉上关系,如今她才明白,那时的自己有多么可笑,一心只想上战场立功,却不曾想到站得越高面临的事情就越复杂。
寒风呼呼的吹,让她的耳朵有些疼,单薄的她穿梭在西夏城的巷子,她喜欢骑马,喜欢穿梭在大街小巷,喜欢在风中飞驰,此刻,她的心不知为何却有那么一丝的孤寂,如果没有肖静,她或许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如果没有肖静,她或许还是那个傻瓜楚小姐,还在角落处仰慕着周谨瑜,肖静说得对,自己的独特之处就在于自己端庄的大小姐,就算那时自己变得犹如其他小姐一般,也不见得能赢得周谨瑜的心,这人,真是可笑,若是当初周谨瑜答应了自己,早早就商量的婚事,自己还会如现在这般吗?高处不胜寒啊!此刻,她倒是想一辈子都留在边界,过着那种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奋力拼杀的日子。
“撕…………”周围传出许些可疑的声音,楚欣然立即回了神,拉紧缰绳,马“撕……”的一声停下了步伐,站在原地有些急促不安,楚欣然的手放在挂在马上的剑柄上四处观察,闭上眼睛仔细听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垫着马背飞身而起,同时竟从四方飞出几十名黑衣人,同时向楚欣然原本的方向刺去,楚欣然面色冰冷,浑身发出及其冰冷的气息,双手展开,拔出剑鞘,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黑衣人均是一惊,不曾想一个女子武功竟如此高强,虽然曾交代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人,但是他们好歹存了轻视之心,一个女子而已,能如何厉害,不过是些花拳绣腿,可是此事,看她轻功如此了得,也不得不让他们震惊。
“各位,我楚欣然不曾觉得有哪里得罪了各位,为何出手如此狠毒?”楚欣然试图想要探出对方身份,可是却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黑衣人不过是相视一眼,然后点头一声“杀……”又齐齐向楚欣然攻去,楚欣然眉头一皱,扔掉剑鞘,从黑衣人身边擦过,剑端便沾上了许些血迹。
黑衣人更是震惊,这女子内力和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快得根本让人无法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楚欣然的出色让他们不得不再次整顿队形,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楚欣然层层围住,今日楚欣然不死,便是他们死。
“各位,既然不自报家门,那便恕我楚欣然无礼。”语毕,楚欣然便是提剑飞舞,披风也因为她的行动在风中飞舞,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美中带着其他女子所没有的豪气,这是已经失传的魅影剑法,此刻出现在她的身上,让太多的人为之震惊,只见她舞过的地方皆是一片血色,这就是魅影剑法,血腥中带着美,那种嗜血的美,让人不敢相信的美,这是楚欣然不轻易使出的剑法,可是今日她却破了例,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她觉得够了,这几个月,各种人,各种杀手,各种时辰,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危险,她没有得罪谁,别人却常常想要她的命,她楚欣然的命就那般卑微,卑微得谁都可以要吗?
“为你们能捡回一条命,而庆幸吧!”楚欣然弯腰捡起被她扔下的剑鞘,心情忽然间放松了许些,还好啊!不是静儿遇上这群人,微微一笑,翻身上马,随风离去,地上却扑着她粉色披风。
“统领,你看……”一名侍卫指向远处,只见地上有着鲜血,躺在地上的人都少了右手,今生都不可能再拿起剑,成为了永远的废人。
“是谁?剑法如此精妙……”御前侍卫看着躺在地上嗷嗷大叫的黑衣人,眼里的震惊不比禁卫军统领言升的少,这是什么样一个人,竟然能如此精确的把握好分寸,能精确的砍掉这些人右臂的是同时为他们留下一条命,手法狠毒,实则却有着一颗善良之心。
言升的目光却被不远处铺在地上的披风所吸引,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披风,嘴角微微扬起“楚欣然……”
“楚欣然?”午膳侍卫微微一惊“楚欣然怎么了?”
“我记得,今日她出宫,穿的就是这件粉色披风,这群人,怕就是瑞王府派来追杀她的了……”言升的嘴角始终保持着上扬,在边界时楚欣然就是个不一样的女子,曾经用她单薄的身躯为楚尚书遮过箭雨,挡过危险,她不是男人,却比更多男人更自信,更坚强,更勇敢,曾记得她扶起楚尚书逃回城的那一刻,不知多少将士为之感动,她对待自己,就像对待哥哥一样,会调皮,会撒娇,她真的是个独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