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做的就是表忠心。
相当心累。
这些事虽然并没有传到宫外,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元丰帝都没有上朝。且众臣前往乾清宫请安奏事时,也隔着帘子,没再能够得见天颜。
就凭这,众臣如何不知,皇上的身体已经差到什么地步了呢?
武王父子已经回京,面圣之后便回府闭门养伤。南边的战争依然在打。
这一年也是古怪,明明十二月里了,南边却是阴雨绵绵的天气,那雨淅淅沥沥、忽大忽小的就没停过,天空永远一副阴沉沉的样子。
秦朗不得已,在奏折中详细写明了情况,请求暂且休养、练兵、做准备、探路、按兵不动,待来年天气好转,再做打算。
元丰帝准奏,南边战事如今就这么僵持着。
没有坏消息再传来,也勉强算是个好消息了。
皇上在等南边战事的结果,谦王府、宁郡王府、朝臣们、甚至武王府也都在等。
众人皆知,这种情况下,除非皇上驾崩前弥留之际,否则是绝对不会立太子的。
必定会等南边这一战结束。
可是,就皇上这身体状况,能等得到战事结束吗?
没有人知道。
窦太医、梁元福那样的人,谁敢跟他们打听皇上的状况?
且窦太医一直住在乾清宫,梁元福近身伺候皇上,也没人有机会接近他们。
而定郡王妃苏氏呢?她的身边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跟着皇上的两名心腹,即便是谦王,都不可能有机会问她什么,更不用说旁人了。
且如今定郡王还在南边呢,就算为了定郡王,定郡王妃也绝对不可能对别人透露皇上的身体状况啊。
不知情况,大伙儿就只能全靠猜,然后提心吊胆的过着一天又一天。
改朝换代就在眼前了,就像一只踏起的脚,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去。而落下去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山摇地动、天地变色。
不光是大臣们,百姓们也大多心情沉重、忧心忡忡。
元丰帝算来是一位不错的皇帝。
至少他在位期间,基本算的是国泰民安、百姓们生活安定。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希望改朝换代,谁知道新君会怎样呢?
于是,过年的时候,无数人烧香拜佛、叩拜天地祖宗,请求天地祖宗、满天神佛保佑皇上龙体安康,最好能再活一百年。
除夕这日,宫里照样举办了宫宴。
元丰帝并没有出席。
众人只在乾清宫寝殿那厚厚的帐幔外叩首拜贺新年,得了元丰帝两句话,就往前殿用宴席去了。
就连贤妃这样陪伴了元丰帝几十年安安分分的嫔妃,都没能见着他一面。
能进出那道厚厚帐幔的,只有窦太医、苏锦、以及梁元福等寥寥数人。
这一年的宴席没有歌舞乐曲,也没有觥筹交错,甚至连吉祥吉利话儿都说的小心翼翼干巴巴的,唯恐一个字说错惹来大祸。
用过宴席,还得枯坐着守一守夜。
不守可不行,皇上特意吩咐了要守夜,谁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