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宁王父子三人皆大吃一惊。
宁王世子心都凉了,如坠冰窖,他没想到皇祖父竟如此不留情面,竟将他的世子之位给废黜了!
宁王也是脑袋里嗡嗡作响,郡王......
赵明涟更懵逼傻眼,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兄长这究竟是犯了多么天怒人怨的大罪啊,皇祖父的责罚竟是如此凌厉!
不但兄长的世子之位被剥夺了,就连父王也从亲王被撸成了郡王,这、这、这也太——
不过,想到兄长从今以后就不再是世子了,赵明涟心里又暗暗窃喜起来,有点兴奋。
父王就他们两个儿子,兄长当不成世子,又遭了皇祖父厌弃,那不轮到自己了吗?
哪怕是郡王世子也好啊......
元丰帝正在气头上,宁王和宁王世子尽管面如土色、心里惊怒得天翻地覆,又哪儿敢反抗半个字?
父子俩非但不敢反抗,反而一脸认罚的老实模样,感恩戴德的叩首谢恩。
这个结果让秦朗感到很可惜。这若是寻常臣子犯下的罪,抄家灭族斩首那是肯定的,可到底是皇祖父的血脉,他自然不可能下杀手。
虽然没能一举扳倒宁王府,但也算是个令他们元气大伤的沉重打击了。
此案在大理寺公堂之上被捅破,根本瞒不了人。
很快,京城上流社会、士子文人、商贾百姓,人人都会知道宁王世子开设赌坊、放印子钱、草芥人命,宁王府的声誉将会降到谷底,无论百姓还是文人士子,都会对他们鄙视唾弃。
大臣们除非宁王府死党,已经脱不开的那种,否则也绝对会离他们远远的。
而元丰帝只要不傻,也绝对不会考虑立宁王为太子。
宁王世子干下这么大的事儿,宁王怎么可能一丁点不知道?元丰帝即便此刻相信他是清白的,迟早也会起疑。
他不会算后账,但是会在心里记账。
宁王府,基本上已经算是在夺嫡之争中提前出局了。
宁王父子磕头谢恩,浑身无力起身,默默站在一旁。
元丰帝看了房大人一眼,心里烦透了:“彻查高明赌坊,按律处置。”
“是,微臣遵旨!”房大人躬身领旨。
所谓的“彻查”自然是查到赌坊就算到了头,再往幕后就不必了。
元丰帝又召秦朗上前,看向他的眼神有几分复杂。
从前他就对这个皇孙的感情相当复杂,现在,更复杂了。
真是可惜啊!这孩子......怎么就偏偏那般出身呢?
这一个个的无论是儿子、还是孙子,都越来越令他失望了。
有的时候甚至会让他心里空荡荡的生出几分茫然,不知道这江山将来能传给谁的茫然。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且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纵然再不甘、再想着长寿,又能如何?
他是天子没错,可到底不是天啊!
只有天,才是亘古不变、才是永恒的。
将来他去了,这江山......要交给谁?交给谁他才能坦坦荡荡的去见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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