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位号称失忆了的侄女到底是不是真的侄女,一个人的性格前后相差怎么会这么大呢?
她做的可真是绝啊,一点儿好处都不给她留下。
可想到自己当初对她做的事,崔夫人又不由得心虚起来,不敢再探究了。
换做是她,被人那么害了之后只怕也不可能再毫无芥蒂了。
尽管没有证据,但能下手害她的寥寥可数,她本来就不笨,能想到自己身上一点也不奇怪。
世上许多事原本就并非一定要有证据才算数的。
是非如何,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不过。
端午前,崔家两口子总算是搬走了,回到了那个好几年都没有回去过的所谓的家。
面对那无处不在的破败和脏乱,崔夫人满心的嫌弃,以及后悔。
她真是傻,傻透了!为什么要回来呢?
她不应该回来的啊,应该说什么也坚持留在京城里,她就不信苏锦当真能不管。
可现在已经回来了,想要再走就难了。
这空了好几年没人打理的房子根本就没法住,五个小妾,六个庶子庶女,还有七八个仆人......
崔夫人一时头大。
她却不知,她的糟心日子才开了个头呢。
以前在侯府,妻妾们距离的远,衣食上也可以称得上一声养尊处优,彼此之间除了老爷也没什么可争的,现在,就不一样了。
住得这样近,加上看到这家里的破败,有孩子的小妾们即便不为自己想、为孩子想也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争斗得更厉害了。
崔夫人没有宠,没有娘家人撑腰,没有儿子撑腰,女儿不过是个妾,偏她又是正室,手里攥着更多的钱财,小妾们既眼红又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各种枕头风一吹、撒娇撒痴推出儿女当挡箭牌要钱,崔老爷岂有不依?
于是,崔夫人与崔老爷几乎天天都在吵架,崔夫人经常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她气极了就想迁怒几个小妾,拿她们出气。
可是小妾们盯上了她这块肥肉,出奇一致的同仇敌忾,要么有孩子、要么有宠,五个人联系起来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崔夫人那里讨得了什么便宜?
白天才罚了两个娇滴滴的小妾跪,晚上就被崔老爷进屋掀了她的桌子,罚她身边伺候的两个仆妇关了一夜柴房。
崔夫人气得要死,口口声声嚷嚷着进京找定郡王妃为她做主,那是她嫡亲的娘家侄女,还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个当姑姑的被欺负不成?不管怎样血浓于水......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崔老爷更一脸晦气。
他能说来之前那位黑脸定郡王将他好一顿威胁警告吗?威胁他倘若管不住崔夫人、让崔夫人上门闹事的话,就等着谦王府的报复吧。
崔老爷又气又臊,却也明白自家有个闺女在谦王府当小妾,小妾的父母是绝对不允许主动上门拜访的。
哪怕他们说去找苏锦呢,这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