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容不得庶子庶孙、容不得白侧妃,相信没有几个正室能容得下这些乌七八糟的女人儿女。
可是,容不下又能如何?丈夫喜欢,她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白侧妃、赵明祁难道不知道她不喜他们吗?当然知道。
双方对彼此的心思门儿清,一直以来的明争暗斗也从来没有停歇过,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儿,谁都不会付诸于口。
哪有像秦朗这样丝毫不讲章法的?公然指责谦王妃容不下他们一家三口?
谦王妃有种所有心思在人前暴露精光的羞恼尴尬,如何不恼不气?
就连谦王也尴尬了,恼火呵斥:“秦朗,你给我住口!”
“难道我说错了?”秦朗冷冷道:“臻儿才一岁多,王妃便容不得,这谦王府我们如何还能安心住下?幸好今日我没有出府、阿锦也没有出府,否则待我们回府之后,还能再见着臻儿吗?王妃想要做什么,有的是理由和借口、有的是人手,是不是到时我们除了接受事实再无他法?是不是哪天我的妻儿横死府中,王妃还要跟我说一声是她们自己不小心?是不是?”
谦王妃死死瞪着秦朗,胸中气血翻腾,喉咙一阵腥甜,她强压了下去,嘶哑着声音咬牙切齿:“秦朗,没有证据,你休要胡言乱语!本妃自打进了谦王府,恪守礼数,从无差池,你凭什么、如此污蔑本妃!”
“可我那一岁多的儿子今日就在王妃跟前被王妃身边最得用的心腹嬷嬷给打了耳光!”
“够了!”谦王冷冷道:“秦朗,你糊涂了,这事跟王妃有什么关系?王妃素来贤淑大度,怎么可能会做这等事、怀这等心肠,这是那奴才不知好歹!以下欺上!来人,将习嬷嬷拖下去,杖责二十!”
秦朗讥诮:“臻儿好歹也是父王的孙儿,他还那么小便受此委屈伤害,仅仅杖责二十便算揭过去了?”
谦王妃咬着牙没有吭声,狠狠瞪向秦朗。
他还想怎样、还想怎么样!
习嬷嬷是她的陪嫁,更是她身边第一得用的管事心腹,被王爷下令杖责二十,足以毁掉她所有的威严和体面,他竟还不依不饶!
谦王也恼火了,更怨谦王妃不知所谓,这发的是什么疯?连一个一岁多的孩子都打?还打脸?这心也是够狠的。
可谦王妃与他休戚相关,他自然不可能由着秦朗将此事怪在谦王妃身上,否则闹开了可不是小事。
皇室子嗣何等尊贵,即便是个庶孙那也是皇室血脉,伤害皇室血脉那是重罪。且谦王妃连那么小的孩子都动上了手,可见心性狠毒。有个狠毒的王妃,与他可没半点好处!
“那你想怎么样?”谦王如何不知秦朗这是在跟他谈条件?可他也只能咬牙认了。谁叫人家占理呢?
秦朗冷冷道:“习嬷嬷杖责三十,把他们一家赶出王府,终身不得再踏入半步。”
“什么!这不可能!秦朗,你别太过分!”谦王妃又惊又怒。
将习嬷嬷一家子赶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秦朗看向谦王,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