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王神色微微一变,原本温和的目光徒然变得凌厉了几分,盯着秦朗没有说话,显然他是认同谦王妃的话的。
且想到这个儿子头一回跟自己见面,竟然都不行大礼,还真是对自己这个父亲没有半点敬仰敬重之情。
谦王心里膈应起来,刚刚生出的三分好感荡然无存。
秦朗何尝不知道他应该磕头讨好谦王?但是他不想、他不愿意。
所有讨好他、讨好他们的事上辈子他已经做的够多了,现在他不愿意。
“我的膝盖在乌水城受了点伤现在还没好,父王不会跟我计较这些许小事吧?”
谦王眸光骤然一缩,怒火涛涛。
这刚见上面,他便懂得用乌水城来要挟自己了?这还了得?
谦王冷冷道:“既然你受了伤还没好全,便回去歇着吧。”
“多谢父王。”秦朗毫不犹豫应声,带着苏锦和孩子转身离去。
厅上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他真的就这样走了?
他就不怕因此而受了他的冷落?不怕在谦王府站不住脚?就这么走了?
“轰”的一下谦王脸上红红白白,怒火中烧:这个逆子!
谦王妃眼底掠过一抹讥诮嘲讽,暗自冷笑,如此沉不住气,不过是个莽夫罢了,她之前还有点儿担心会是个难缠的呢,这下子可以安心了......
白侧妃素来得宠,抬起帕子掩口咯咯轻笑:“这位二公子倒是个耿直性子呢!”
谦王冷哼,起身拂袖而去。
谦王妃扫了白侧妃一眼淡淡道:“都散了吧!”
白侧妃笑吟吟起身告退,带着赵明祁走了。
赵明安跟谦王妃母子俩说了几句话也出去了。
习嬷嬷陪笑问谦王妃:“王妃,那今晚的家宴是不是——”
谦王妃瞅了她一眼轻嗤:“你也糊涂了不成?人还没回来王爷天天念叨着,如今回来了连家宴都省了,说出去谦王府还要不要脸面?王爷还要不要脸面?家宴照旧,到时你别忘了打发人去叫他们。”
“是,果然是老奴糊涂了!”习嬷嬷笑道。
谦王妃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何尝不腻歪厌恶。她难道想办这家宴?她也不想啊!可是,谦王府还得要脸面呢,还的做出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来。真是想想都心塞。
习嬷嬷又道:“对了,方才老奴听小丫头们说,二公子夫妻刚进府便给相迎的所有下人们发了赏,您看......”
谦王妃眉头更皱了,便道:“他们倒真会没事儿找事儿,刚进门便赏起来了,这是哪门子的规矩!你去打听打听赏了多少,把咱们准备的赏银也赏下去吧!”
二公子回府是喜事儿,本来便该给府中下人们放赏的,人人都有份。
这一笔赏银公中早已准备好了。
在这种明面上的礼数,谦王妃自然不可能会叫人挑出错处来编排笑话。
习嬷嬷出去打听的时候,赵明安也叫小厮陆升去打听赏银的事儿。
陆升一听这话眼中亮了亮,强忍着喜悦尽量用一种毫无情绪平稳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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