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婶见苏锦没有怪自己的意思,也松了口气,笑道:“我这回真是糊涂了,以后可不会上她的当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
过了一天,又到了苏锦坐馆的日子,吃过早饭,苏锦和秦朗便出发了,将款冬也带了去。
这次带款冬,下次就带半夏,让她们也跟着学学。
马并不好买,所以如今家里只有驴车,秦朗自己赶车,苏锦和款冬坐在车厢里,也就不用医馆那边来人接了。
瞅着驴车出了门,秋罗瞅了半响,向望春叹道:“真不知道夫人心里怎么想的,前两天才闹了那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避避嫌呢?说起来夫人其实用不着去医馆坐馆啊,在家里摆弄摆弄药材不也一样吗?”
望春一怔,怪怪的看了秋罗一眼,拉着她凑近小声道:“你快别说了,夫人怎么做自有夫人的决断,这不是咱们能说的!”
秋罗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也就是咱们两个再这说说罢了!难道你不觉得那花寡妇说的其实也挺有道理吗?不管怎样,夫人也不该去医馆坐馆啊,就算是看女子和孩童,可旁人不知道的却不会这么想,岂不是,岂不是——唉,哪家夫人会干这种事?老爷嘴里不说,心里未必没有想法,这天长地久的,哪天老爷忍无可忍了,也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后悔!”
“你快别说了!”望春眉头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反感:“咱们做下人的,编排主子可要不得!况且,夫人对咱们这么好!我心里只有感恩感激,这辈子若能一直跟着夫人,就是我的福气了!至于别的,夫人那么聪明能干的人,她要做的事哪儿是咱们能懂的?咱们啊,只管做好咱们该做的事就行了!”
秋罗“哟”的一声,似笑非笑道:“跟着夫人认了两天字,说起话来都不一样了啊!看你这一套一套的!”
望春一笑:“我不跟你说了,说起来今日的字我还没写熟呢!”
说毕,望春转身走了。
秋罗笑笑,慢慢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扫了一眼这农家大院,再抬头看看天,怅然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主家,并非她心中理想的主家。她理想中的主家是高门大户、朱门绮绣,富贵气象。
而她呢?穿着漂亮的衣服,做少夫人或者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被一群小丫头们奉承着。
哪儿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农家大院而已,算的了什么?
这样的人家,体统不成个体统、章程没有个章程,主子也不像个主子,真是哪哪儿都叫她堵心。
还要教她们认字、学医?真是好笑死了!
认字干什么?做奴婢的,懂得怎么伺候主子就行了,难不成还要去考状元?
至于学医?学成了之后整天抛头露面、还要给男人们看病?那不跟青楼女子一样的下流了?
秋罗顿时一阵恶心一阵厌恶,摸了摸自己这张青春俏丽的脸,心情更加不好了。
苏锦秦朗三人到了林家医馆,向林老大夫父子介绍了款冬说明来意,洗了手,外边罩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便开始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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