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恶心自个!
花寡妇气得半死,却也知道不能不给村里长辈面子,真要把这几个老头子给惹出真火来,可没自己的好。
当下眼泪哗哗又来了,一边可怜兮兮的抹眼泪一边哽咽着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家里头又没个顶梁柱,我也不懂,叔爷叔公们的话、里正大哥的话我都记住了!我真记不住到底说了什么,就是几句话,哪儿有那样气性大的?也是我性子直,旁人心里未必不那么想呢!有人自己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吗?怕别人说就别做啊!”
苏锦“哈”的冷笑,挑眉道:“我做大夫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什么叫做得出来?我就问你,你哪一只眼睛看见了?看见什么了?不怕告诉你,我还真不怕别人说!你有本事你说,揍不揍你就看你运气了!”
“......”花寡妇呜咽的声音更大了,好气好气!
秦朗道:“三叔爷、六叔公、里正伯,我要花家婶子道歉。”
“什么!”花小莲变色,咬咬唇道:“朗哥,我娘是长辈,怎么能给那泼——苏氏道歉!她都已经把我娘打成这样了,凭什么还要我娘道歉!”
“阿莲你少说两句吧,”花寡妇帕子捂着脸呜咽:“我们孤儿寡母的,能说什么呢?就算被打了,那也是活该!幸好人家这会儿好好的在这呢,若是哭闹起来,咱们可就活不成了呜呜呜......”
里正三人面面相觑,额头青筋又跳动隐隐作痛。
为难啊......
这事儿花寡妇是该道歉没错,可是她这副样子摆明了就是不肯的,难道他们几个有身份、有辈分的大男人逼着一个寡妇道歉?
若是她有丈夫儿子、或者有公婆,早就让她家的人出面管教呵斥了,偏偏都没有!
只有一个十来岁的闺女,更没法逼迫。
且苏锦的确是好好的站在这,而她的脸上却被苏锦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耳光,这逼迫的话,怎么逼得出来?
花寡妇有多豁的出去村里谁不知道?
以前她跟另一位老嫂子也闹事了,那老嫂子硬要逼着她道歉,她赖不过,索性豁出去跪在人家大门口不停的冲人家家里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凄惨的哭着求饶,磕得额头破皮血淋淋的,吓得那家人和看热闹的慌忙去扶,最后那老嫂子哪儿还敢要她道歉?反倒给她赔了银子当医药费。
还生怕她气性大一根绳子吊死,自家岂不是平白无故的背了一条人命债?
对寻常人来说,背负着一条人命债,这辈子都别想过得安心了。
里正叹气,有些为难的看向苏锦秦朗。
苏锦虽然不知道这段过往,也看得出来几分不想再扯皮,便道:“相公,道歉就算了吧!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她说得出口我还嫌恶心呢!”
花寡妇的悲惨呜咽声一顿,还来不及得意立刻气得鼻孔要冒烟。
苏锦这还没完呢,又道:“你给我听好了!下次再叫我听见,我照样揍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