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
一道浩瀚的波动平水起波澜般忽然出现在这片山谷内,刚刚经历了入侵之事的山谷中风声鹤唳,就连妇人和孩童都分成了三五人一组,四处探查。
毫不遮掩的大笑声猛然间炸响开来,一道恢弘劲气自天外飞来,越过了残毁的密林,径直落入谷中一处建筑前。
正是匆忙赶回的童进,其心情自是大好,一抛以往的低调淡然,肆意大笑着往白玄所在的房内而去。
而就在其踏阶而上的同时,木门从里面被轻轻推开,一道让童进彻底僵立当场的身影蓦然出现,那白花花的鬓角贴着枯瘦的脸颊,却没有抹掉那面容上的睿智和从容。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张面孔时,眼前之人从脸上取下一张丑陋的面皮,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而此刻童进再见到其活生生的站在面前,童进大笑的表情彻底僵在脸上,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开门之人,正是从长久的昏迷中醒来的鬼医白云边!
“嘿,小子,都长这么大了……”鬼医嘴角颤动半天,终是憋出一句话来。
童进双眼闪着晶莹,嘴角笑意却不减,“老鬼,哈哈哈,你总算睡够了吗!”
再无他言,一老一少用力抱在一起,这份情谊即有忘年之交的义气,又有祖辈与晚辈的亲情,昔日老的救小的,此时小的救老的。
一切发生的好似被纳入了无形的轮回,两人相互救对方性命只如发生在一瞬间,其中辛酸又有谁能懂。
无有言谢之辞,也只有经历了共同生死后的情感,才有这份沉潜和稳重。
童进难以抑制,鼻头一酸,眼泪终是不争气的涌出,沿着坚毅的脸颊滑下,各种复杂的情感袭上心头,重重拍打着鬼医已然被活毒折磨的枯瘦不堪的脊背。
鬼医更是老泪纵横,这个一生放纵不羁,冷然面对一切的男人,在这一刻终是表现出那脆弱的一面,哽咽道,“小子,辛苦你了。”
房内的白玄只是淡然笑着,并未打搅,直到童进泪痕未消,大笑报喜时,这才动容起身。
“那人竟然就是给云边下毒的妖女!!”
鬼医则是仰头放声大笑,“苍天有眼啊,哈哈哈哈,这妖女害人不浅,终于被诛灭于此,真是报应不爽!”
童进咧嘴,“那妖女倒也厉害,若今日灭她不成,只怕将来再难以对付。”
“臭小子,快,快和我说说,怎样将那妖女斩杀的!没能亲眼看到她死,真乃我醒来后的一大遗憾啊!”鬼医又是兴奋又是顿足,这模样反倒让得白玄一愣,曾几何时自己这弟弟冷漠的好似一块坚冰,哪里会以如此形态示人,想来此次之难倒也全非坏事。
童进自豪之色挂满脸上,嘴中却是不停,将自己追去之后一点一滴不漏的讲了出来,说到激烈之时,鬼医拍案而起大呼痛快。
其实整场厮杀充满了偶然性,这一点童进自己亦是知晓,但此刻为了让鬼医心中的结解开,同时免得他多加担心,反而将那些危险忽略掉,只说自己借着阵法之力完成突破,将阴煞斩杀于其中。
半晌,随着童进一番精彩的描述停下来,鬼医仍然咂着嘴回味着,好似光是听听,便足以解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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