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点点头,和纪渊一起往外走,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她还真有点紧张。
“你说,这一次咱们要找的,会是一个专门针对和景永丰具有同样癖好那一群人的谋杀犯么?”夏青一边下楼一边问纪渊,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口调侃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这人先前有没有过其他得手的情况,我对这人的情绪恐怕会有那么一点不太合乎身份职业的复杂啊!”
“怎么个复杂法?”纪渊扭头看了看她。
“之前上课的时候老师有讲过,我记得很清楚,”夏青一说起这个来,难免有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起来,“景永丰他们这群人是很难进行矫治的,再犯罪风险非常高,但是偏偏这种类型的犯罪行为很难上升到无期甚至死刑的程度,这样一来就必然有接受改造之后重新融入社会的问题,一旦再犯,先不说行为上的隐秘程度会不会加深,就算再度罪行败露,还是会有别的受害人出现。
可是又不可能因为存在这种再犯罪风险,就希望出现那种‘法外执法者’,去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杀掉,因为以暴制暴终究是不可取的,用犯罪来打击犯罪从根本上就是大错特错,今天有人认为景永丰他们该死,明天有人觉得随地乱扔垃圾的可能也该死,毕竟每个人的道德标准都不一样……”
“不要去钻牛角尖,”纪渊停下脚步,对夏青说,“法律会逐渐的进步和完善,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再犯罪风险是一种可能性,所有在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没有办法去控制的,想得再多也是杞人忧天,与其杞人忧天,倒不如着眼于现在,处理好自己经手的每一个案子,这是我们的本分。
如果每个人都能尽职尽责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很多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夏青堵了嘟嘴,这个道理她当然懂,只不过有些时候整日面对着这种事情,难免会催生出一些揠苗助长的心态,恨不得能够一步到位的把所有不够完善的法律法规都完善健全起来,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又忍不住郁闷。
纪渊看她微微嘟着嘴的那一脸无奈相,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手指动了动,手也微微抬起来了一点。
“小夏!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沈文栋的喊声一瞬间就把纪渊的理智给重新唤醒了,他的手迅速的收回到身侧,面无表情地冷眼看着迎面走过来的沈文栋,表面上很淡然,心里面却好像是正在煮着一锅开水一样,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夏青听到沈文栋的声音,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瞬间换上了礼貌的微笑:“沈师兄,我们准备出去一趟,案子的事儿。你这是从哪里回来的?”
虽然说夏青的反问只不过是一种基于礼节的举动,却刚刚好问到了沈文栋的心坎儿里,他原本就挺直的腰杆儿好像更加的笔直,肩背也愈发舒展,抬起手来拢了一下自己那天然微卷的头发:“刚从交通广播电台回来,叫我过去做嘉宾,录了一期节目,关于普法宣传的。”
“原来是这样啊,沈师兄简直堪称是咱们单位的招牌了。”夏青笑眯眯地说。
沈文栋似乎觉得夏青的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受用,笑得格外自信昂扬起来:“什么招牌呀,一个电台节目而已,只闻声,不见人呐!”
“嗯,确实有些屈才了,下次选个电视台的法制栏目吧!”夏青一脸认真。
“哈哈哈哈——”沈文栋笑得爽朗,心情很好的样子,“小夏,怎么样?感兴趣么?我觉得你的声音条件挺不错的,电视台的节目暂时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不过电台那边经常请我过去,我跟他们还挺熟的,下次推荐你去试试?”
“呵呵,不用了,谢谢沈师兄抬举,不过我没有那方面的天分,就不去给你添乱了!”夏青忙不迭的摆摆手,然后不等沈文栋再开口就直接对他说,“沈师兄录完节目回来应该挺辛苦的吧?赶紧回去休息休息,我们这边还有事,就不耽误你的时间啦,咱们有什么事回头再说,节目播出之前记得告诉大伙儿一声。”
说完她冲沈文栋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继续往外走,沈文栋原本估计还真有什么话没有同夏青说完,现在看到她就这么走了,似乎有些错愕,本来还想叫她一下,偏偏纪渊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便只好有些讪讪的扭头离开了。
两个人上了车,纪渊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打量夏青,一脸的似笑非笑。
“干嘛那么看着我啊?我脸上印花了?”夏青被他看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对你新找到的‘恩人’评价可不怎么高。”纪渊把车开出院门,“招牌不过就是花瓶的另外一种表达方式而已,只可惜有人理解反了,还很开心。”
夏青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瞧你说的,单纯从形象的角度去看的话,说沈师兄是咱们单位的招牌,那也是当之无愧,实至名归的嘛!”
说完之后,她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神和笑容里都透着那么一种小小的狡黠,就像是刚刚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一样。
纪渊扭头看她,过一会儿才好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你现在的状态很好。”
夏青本来以为纪渊不打算继续方才的话题,正低头看手机上的信息,听到他对自己说话,因为注意力不够集中,所以没有听清:“嗯?你说什么?”
“没事,”纪渊没打算重复自己的那句话,“是工作上的是么?”
“哦,不是,是沈师兄发来的,说我走得急,他本来想问我什么时间有空一起吃饭的,我刚回复他,说最近手头案子忙,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夏青说。
“如果真不想去,拒绝就行了。”纪渊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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