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到半下午时,大道上又传来马蹄声。
随着蹄声,荒野的另一端上又奔来一匹快马,待马奔近,马的主人做了个与之前白衣男人相似的动作,勒缰停马。
坐起,凝目,墨泪禁不住仰叹:好一个美少年。
马背的人约摸十**岁,唇红齿白,星目剑眉,风神姿秀,气度翩翩,恰似朗月晨风,明月星辰,令人见之难忘。
少年与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丝惊愕,微微一顿,又催马急驰。
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
望着绝尘而去的一点影子,墨泪笑咧了嘴,一天之内即见到了一个红秀丽的翻版,又见了一个美少年,真是眼福不浅!
然而,等少年过后不久又来了一拨儿人,第三拨是有侍卫有马车的一群人,他们并没有停留,只留下片马蹄扬起的滚滚灰尘。
人去,荒野又恢复宁静,直至日落时分,她才依依不舍的收了钓竿和盆,晃悠着走向树林。
二月之末,正是春寒料峭时,夜,冷幽凄寂。
天地间一片灰黑,森林里更加的深暗冷邃,正在燃烧着、堆成小山般的两堆篝火也仅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这片地方是历来过往行人或车队便开僻出了些专供栖息地,以便过往时休整,比较空阔,地面也鲜少有杂草,裸露出泥土,两堆篝火旁的人数不一,一堆旁只有十来人,其中一个年青女性大约是贵族人物,其余人像是侍卫。
另一边除去值守人员还有五十余,首领是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年约三十,身高超过八尺,武器是一柄青色大刀。
在柴木燃烧时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中,众人抱着自己的武器,保持着或坐或卧的姿势就地进入了梦乡。
值夜大汉们不敢掉以轻心,仍然保持着耳听八方,眼观四方的谨慎之心。
轰窿!
半夜时分,一阵巨响犹如惊雷轰地,山峦崩塌,声音震耳欲聋。
或坐或卧的人从梦中惊醒,一弹而起,侧耳倾听。
与此同时,在他们旁边的一棵大树之树顶,一个人亦忽闪着跳起,将背紧贴树杆,寒星般的眸光望向声音来的方向。
我的妈呀!
遥遥一望,墨泪不禁暗吸一口凉气,只见远方树木中隐约晃动着无数绿幽幽的亮点,一闪一闪的,像书上描绘的鬼火。
绿光越来越亮,轰窿之声由远及近,宛如千军万马在奔腾。
篝火旁的人脸色凝重。
女青年也被惊醒,翻身坐起,大约是被挠了美梦,满脸不耐之色。
女青年身边的一位面容沉静的中年男子,离开人群,走到提刀男人面前,打了个招呼,声音压得低低的:“钟队长,可是兽潮?”
“嗯,大约又是森林牦牛发狂。”钟良微微点头。
中年男子面容顿沉。
森林牦牛性子爆烈,好勇逞斗,一向以群为居,联合成阵时连狮虎类魔兽都不敢靠边,是森林食草类魔兽中的霸主。
不止是他,其余众人的手心亦冒出一层薄汗。
“狗日的,离三月还早着呢,又发什么狂!”一位矮小精悍的男子粗声大骂。
三月,正是公牛发情期。
汗,猥琐的男人!
听到男子的话,墨泪冷汗直流,那个猥琐的家伙,连魔兽发狂也会想到那种地方去。
“小兔仔子,就你满脑子不正经!”钟良笑骂一句。
“队长,我同意小苟子的看法,那群蓄生憋了一年,这会儿大约是憋不住了,才半夜起来急匆匆的去寻娘们儿。”
一位小眼睛的男子眯着绿豆似的小眼,露出无比猥琐的表情。
“嗯嗯!”一群大佬爷们对望一眼,人人露出心领神会般的眼神。
“下流胚子!”年青女子黑着脸啐了一口。
汉子们脸色一变,目光极为不友善。
正往回走的中年男子惊得心头一凛,忙忙赔不是:“各位兄弟千万别见怪,我们小姐脸皮薄,难免有些挂不住,并没有针对兄弟们的意思。”
小苟子臭着脸,跟众人一致望向头领。
钟良的脸绷得紧紧的,一字一顿的开口:“和一阁下,我红鹰队众兄弟们一贯粗野无礼,为免粗言粗语有污阁下主人,天亮后大家各走各的,如此彼此都好。”
“老大!”红鹰队众人看着自家队长,满目崇敬。
“钟队长,这这……”和一神色窘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