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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露沉默了一下,叹息道:“之前跟了一个任务,那个工厂的老板好像有非法交易,还做了不少脏事,这个案子查了很久了,对于我们是大案子,大家都很激动。这边刚好收到风,大家就票选了两个最能干的警察去跟踪,也就是我和那个大块头。”
我撇着嘴不屑道:“你倒可以,那个大高个,真是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竟然自己逃了!”
齐露苦笑道:“那也是没有办法,虽然残酷,可那也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了,我的身手还要比他好一点,而且对面好像也更冲着我来一些。做出最优选择,能把消息传出去,这是我们的基本素质。”
我冷哼道:“呵,我看你们警局就是票选了你们俩,把危险的事情都让给你,自己倒好,坐着等烧高香得好处!”
“你也别这么说,能者多劳嘛。”齐露叹了口气说,“只是没想到对方那么厉害而已。”
我皱着眉头问道:“对了,不是查工厂老板吗?怎么突然窜出刚才那一男一女。”
齐露沉默了一阵,缓缓开口道:“我也没想到,原来这工厂的幕后黑手是他。”
我愣了一下,疑惑道:“什么‘是他’?”
“就是那个男人,黄少天。”
“黄少天?你认识他?”我惊呼了起来。
齐露苦笑道:“怎么会不认识?他可是黄家的人。”
“黄、黄家?江都市四大家族的黄家吗?”
齐露点了点头说:“嗯,不过黄家比较特殊,什么行业都做,家族人员也分散了,黄少天那一脉就是脱离出黄家了,类似于新月家那样。”
我皱着眉头说:“那······那他不怕你家追究起来吗?”
齐露苦笑道:“瘦死骆驼比马大,更何况黄少天家,事业蒸蒸日上,也没有触及到黄家的利益,所以这一脉脱离出来反而更加兴旺,少了很多束手束脚的东西。”
“那你这意思是······”
齐露打断我说:“嗯,我不会追究的,也追究不了。这案子估计也就能扯出一点儿工厂老板了,再多估计是没有了。”
我有些难受,微张着嘴欲言又止,发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苦笑了起来,玛丽隔壁的,这特么叫什么事?!
黄少天那杂种,摆明了犯法,摆明了故意绑架,摆明了猥亵妇女,一切都明明白白,可谁也治不了他!连齐露家这种势力,竟然也不敢动弹,这还只是黄家分出来的一支血脉,那黄家呢?是不是无法无天了?!
这世界是怎么了?我感觉喘不过气来。森林法则我明白,弱肉强食嘛,可我们是人呐!我们有法律,我们有正义!我们有爱有善良,有一切一切的真善美,可······可为什么受罪吃苦,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落的都是我们这些弱势群体?
这世界就这么冷酷吗?我不服!
我紧皱着眉头问道:“你爸会忍受得了吗?”
齐露突然严肃说:“你可千万别乱来,别说漏嘴了!我爸那边······不方便,真的没办法, 只会让他气昏了头做傻事,这事就算了。”
“可······”
齐露悲哀道:“别说了,没有可是。”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现实可真是赤裸裸的惨淡啊。”
齐露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当警察?”
齐露愣了一下,淡淡道:“和你说过啦,我和一个朋友的约定。”
“约定总不能是让你当一辈子警察吧?”
齐露缓缓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我感觉很踏实,慢慢地也开始喜欢这份工作和职责罢了。起码我做这个,不仅仅是为了钱,还能替人办些事,受苦的人太多了,被欺压的人也太多了。”
我长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黑夜好像显得愈发地漆黑了,看不到一丝曙光,到处凉风阵阵,风呼呼地刮着,好像风也有什么委屈和不平的心事一般,呼啸着和我不断地倾述,说说它的难过之处。
车子缓缓地停靠在富丽堂皇的高档小区前,夜深人静,门口的路灯和小区内的照明灯光依旧为有钱的业主们亮着,昼夜不停。
都过了这么久,可我好像还没恢复什么似的,齐露扶着我下车的时候,轻轻一颤依旧是疼得钻心。
齐露扶着我缓缓前行,进了电梯往上移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自然地就跟着齐露回来了,正走到齐露家门前,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