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废母后娶继母，父子共妻

唇，舌头霸道地深入，搜刮她的贝齿和香舌，死死地吮吸那份甜蜜。毫无准备的阿拉耶识脑子一片空白，傻傻地没有半分反应。片刻后，她羞愤地下狠手抓了抓按在手下的石宣的下体泄恨，石宣马上放开了她，痛得直吸气：“废了废了，丫头你好狠心！”

    “废了活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随着阿拉耶识羞怒交加地往外冲，身后传来石宣的高声提醒：“丫头——去找我母后，让她帮你！”

    阿拉耶识径直去太武殿见了赵皇石虎。石虎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神气，仅仅两日就显得苍老萎顿，见阿拉耶识不请自到，心头不是滋味，对她去看望石宣十分不满。

    “天巫可是去见了小畜生？”

    “刚从那里来。”阿拉耶识不卑不亢，平心静气地接话。

    “逆子作乱，朝廷正在清查余孽，诸事繁忙。你因何事见朕，莫不是为小畜生求情来？”

    阿拉耶识深吸一口气，星眸平和注视石虎，不疾不徐道：“不是求情，而是说佛法慈悲。”

    石虎皱眉：“怎讲？”

    “众生受因果业力的牵扯，种下各种恶果，于六道轮回中受报。石宣杀害自己亲弟弟，确实罪大恶极，但皇上身为父亲却要处死亲生儿子，让赵国皇家蒙上手足相残、父子相害的恶业，还种下更多因果，连皇上也牵连其中，是大凶征兆。皇上已经处死过一个儿子，现在又失去了一个，剩下的就请慈悲为怀，放石宣一条生路吧。”

    阿拉耶识的话触动石虎记忆，他以前曾为自己多子自傲，石邃石宣的谋逆都是在揭他疮疤，他作为父亲难辞其咎，因而捶胸涕泣道：“我恨不得用两斛石灰洗我的肠子，竟然连生恶毒之子，年过二十便要弑父。天巫为他们说话，是嫌我的过错吗？”

    阿拉耶识见石虎确实对石宣杀意甚炽，只得借用谶纬劝谏。自从金刚般若寺落成那日天呈祥光后，最近几日天象异常，东南时有黄黑云，东西经天，色黑而青，酉时贯日，日没后分为七道，间或有白云如鱼鳞，子时才消失。这是大气雾霾的指标，一般都和地壳变动、大气环流有关。她便对石虎解释天象，称如果杀了石宣，他心怀怨恨会化作流星横扫邺宫，给赵国带来祸乱。老暴君已经气得失去理智，对天巫的话也感到逆耳，想起她多少与自己这三个儿子的下场有关，隐然有迁怒她的意思。他摆着手示意她退下：“天巫勿再多言，朕意已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既然说这几日天象不吉，索性今日便将孽子当众徒刑，令邺宫众人观看以儆效尤，以驱遣上天的怨恨。”

    阿拉耶识只好黯然离场。离开太武殿后，她如游魂一般于邺宫游荡，不知不觉又来到关押石宣的仓库。等她惊觉时，已来到仓库门口。她的手停在空中，犹豫着是否进去见石宣最后一面。石宣在她心目中是反人类的杀人狂，是最不可救药的天生丧失人性的冷血禽兽。今早与石宣的长谈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让她对杀人狂有一鳞半爪的了解。“人性本善。”石宣的世界并非一片漆黑，还是有耻，有义，至少在乎自己的母亲。他对自己的感情基于原始的本能冲动，是迷恋，是探索，是对生命中未曾体验过的美好事物的执着占有，这也是人性的一点微光。也许，错不在他，而在他宿世累积的恶业，投生到天怒人怨的羯人皇家，种子的因缘就坏了，何期能生出正直材料？

    推门而进，阿拉耶识与石宣的目光正好对上。她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到他对面。

    “何时行刑？”最后石宣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平静发问。

    阿拉耶识有些不敢看死囚的眼，也不忍亲口宣判死刑。她已经知道石宣将被按照杀害石韬的方式酷刑处死，而且太子府的眷属仆佣将无意幸免。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长长的羽睫低垂，投下一抹动人阴影。

    石宣伸出手来握住她的双手，她没有抽回，两人的掌指同样冰凉。

    他看着她：“今天，对吗？”

    她别过头不答话。

    “你怕看杀人，怕鲜血，就别去刑场了。”石宣知道自己老子的手段，嘿然笑着安抚她，眼神温柔如水。

    “丫头，你说，我死后会去六道轮回的哪一道呢？”石宣低下头逗她，“我生平作恶无数，杀人如麻，按你说的该下无间地狱，是吗？”

    阿拉耶识抬头瞟一眼似乎兴致很高的他，自我解嘲道：“我不知道你死后要去哪里，我只知道咱们现在呆的世间，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如此说，我即便下了地狱还是能有一番作为，本太子威势谁人能挡？下了地狱，我还照样把石韬揪出来再剁他一遍！”

    石宣兴冲冲的样子让她赶到刺眼，正是死到临头尚不知悔悟，心中感触万千却不能言说一字。

    石宣完全不管她的想法，也不顾伤口肿痛，竟自滔滔不绝起来，说了一大通他自己对地狱的理解后，突然冒出一句话：“地狱劫满，我哪儿也不去就去人道。我还找你去，丫头。你要认得我哟！”

    阿拉耶识立时怔住，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虚妄色界的人把六道轮回寻遍也决计不会遇到她，除非他们有人得了大神通，可以学她元神出游，到自己所在的21世纪游离一番。不过彼时，世易时移，她也不知道投到哪一道的哪一世轮回了。

    为使命终之人得到指引，她以临终关怀的态度告诉石宣：命终之时，一念发心，至诚向善，便种下因缘种子，将来可得不思议际遇。

    石宣笑了，看得出来是真正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