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里,年汐呆呆的靠在窗户上。
手机慢慢的从耳边滑落。
这几天,季川虽然每天都会来警局找她,但今天为了冷霜微却没来了。
她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冷霜微喝醉了,他可以告诉她,一起来接她,大家都是朋友。
可犯得着欺骗她吗。
甚至她给他机会,让他给自己送吃的,他为了冷霜微却对自己又撒谎了。
战友……什么战友。
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她只是受不了自己在封季川的心里,永远都没有一个女性朋友重要。
是不是以后,只要冷霜微有事,她的事都只能排在后面。
自家哥那种情商低成那样的男人都知道她缺的不是钱,她缺的是送到嘴边的关心。
多少次,她感冒难受了,远在它方的他只能跟她说多喝热水,多少次她难过无助的时候,想联系他,可他电话是打不通的。
可这些都没关系。
只要他在的时候全心全意的爱她就够了。
可他的爱,总是连他一个朋友都不如。
记得小时候,他就总是赞赏霜微,可是霜微喜欢的是自己哥,如果霜微能回头多看看季川,是不是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就停这里吧,这里人人流量最多,”前面开车的同事说。
“我下车透透气,”年汐打开车门走下去。
望着天空的繁星。
不能哭出来。
她年汐绝对不能在同事面前哭出来。
她年汐也不能在家人面前哭出来。
可是越憋着,为什么心就痛的像一把钝刀在砍一样呢。
她幻想过无数次,要跟季川一辈子在一起,她当警察,他当军人,生好多好多的娃,一辈子相亲相爱。
“抢钱啦,有人抢我钱,”突然,刚才酒吧门口出来的一名女子尖叫起来。
年汐看过去,只看到一名穿黑夹克的男子拽着一个钱包飞快的窜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站住……,”年汐飞快的追了上去。
她化悲愤为力量,像疯了一样在巷子里狂奔。
地上积水被踩的飞溅,那小偷吓得使出了吃奶的力,疯狂的往前跑。
眼看只差十多米了,小偷突然拐进前面的街道。
年汐追过去正想拐弯时,另一边突然走进来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男人,她完全没刹住,两个人“砰”的撞在一起。
那男人被她撞得踉跄几步,摔在地上。
年汐更惨,鼻子、嘴巴全撞在他胸膛上,当即一股酸痛感狠狠涌上脑门,疼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爬起来走出巷口一看,小偷早就不见了。
她呆了呆,再也忍不住“哇”的蹲在地上,脸埋进膝盖里大哭起来。
这里,终于没有认识她的人了。
她可以尽情的哭泣、宣泄连日来压在心中的伤心。
她等啊等,等了一个人那么久,就在前一刻决定要放弃,就像在割自己的肉。
疼,好疼。
被她撞倒在地的年轻男人茫然了一阵,拍了拍衣服起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所措的走到她面前,蹲下,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年汐也不知道哭了好久,直到腿都蹲麻了,哭累了,才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