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跑了。
我叹了口气,挣脱他:“你是何苦由来?”
我刚想出去找莫小桃,忽然下人慌慌张张来报:“不好了!休屠王被浑邪王杀死了!”
楚瑾墨身躯一震,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人道:“小的听大王的吩咐,一直跟着休屠王,眼见到他进了浑邪王的帐篷,里面一会儿就传来了争吵声。小的大着胆子偷偷在外偷听,原来是休屠王反悔了,不愿意投降,浑邪王不同意两个就吵了起来。”
“后来呢?休屠王怎么会被杀死?”
来人继续道:“休屠王和浑邪王吵起来之后,片刻就看到休屠王怒气冲冲地从浑邪王的帐篷出来,可是没想到浑邪王也追出了帐篷,趁休屠王不备,一刀就从后面杀了他!”
楚瑾墨看着我道:“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这里呆坐着了,我们马上离开此地!”
我道:“可是莫小桃?”
楚瑾墨抓着我的手:“来不及了,快走!”
刚刚走出帐篷,门外齐刷刷地围了十几个侍卫,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一个锦衣华袍,满头扎着辫子的中年男子走上来道:“越西节度使,楚瑾墨,楚使君,幸会幸会!
这人便是河西双霸之一的浑邪王,在斩杀了休屠王之后,他立刻带兵包围了休屠王部,接管了休屠王的兵权。知道匈奴派来了楚瑾墨,二话不说,就把我们拿下了。
还好浑邪王虽然打算背叛匈奴,好歹楚瑾墨是越西之主,虽然臣服匈奴到底不是匈奴人。二来楚瑾墨与他无怨无尤,他也不愿意与越西结怨,所以并没有把我们如何,而是待如上宾,引进了帐篷。
浑邪王道:“使君不用慌张,这事过去之后,我自然会派人把你送回白水城。”
楚瑾墨淡淡看着他:“浑邪王,你果真要投降?”
浑邪王咬牙道:“那是自然!大单于以为我是保存实力,才不肯与汉军主力硬拼,可是两场大战打下来,我的精锐已经损失殆尽,我又何苦一直给他人做嫁衣裳!可悲的是大单于竟然为了打了败仗就要杀我,吞并我的地盘,我是不得不降大汉!”
楚瑾墨还要开口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浑邪王摆手道:“使君这件事情不用多言,我已经杀了休屠王,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回头的可能,只有投降大汉一条路了!”
楚瑾墨皱眉,浑邪王又道:“我主意已定,休屠王想反悔,这个反复小人,事到临头又变卦,敢耍我,光明就在眼前又想把我拉回去,想害我没门!使君,你就陪我走这一遭吧!”
浑邪王杀了休屠王后,休屠营大乱。浑邪王立刻下令手下军士将休屠王的阏氏以及王子日磾全抓了起来,宣布接管休屠王部队,前往黄河北岸,奔向光明的彼岸。
而楚瑾墨和我也被一起请进了队伍,更糟糕的是浑邪王下令将我们分开严加看守,这么多人我一时找不到楚瑾墨,跑是跑不掉了。
浑邪休屠两王为匈奴大族,其众号十万,如若真心归附大汉,这可是送上门的美事,汉武帝必定要敲锣打鼓唱歌跳舞以示庆祝。但若是诈降,而欲趁其无备偷袭大汉边郡呢?那可就是引狼入室惹祸上门了。
万一如此,汉武帝必为胡虏所笑,千载不可复也!显然,这是一次机遇,也是一次冒险。所以慎重,要慎重。不能被送上门的肉包子毒死了狗,饿死事小,丢人事大。
于是,汉武帝派四万大军前来武装受降,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如果是真降,朋友来了有好酒,到时可别怪我们太热情。如果是诈降,豺狼来了有刀枪,到时可别怪我们太心狠!
另外一边,浑邪王与休屠王接到汉朝的指令,让他们率领部众在黄河北岸接受整编。地点选在汉国境之外,这显然是出于国土安全之考虑。
然而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临行之前,休屠王反悔了。毕竟,投降对军人而言,是种巨大的耻辱。况且此去汉朝,前途未卜,他舍不得美丽的祁连山大草原,他更不愿做一个臣服强者的小可怜。
浑邪王杀了休屠王之后,载着毡房器械、赶着牛羊牲畜,拖着家带着口,终于来到了黄河。黄河两端汉军匈奴双方遥遥相望,老对手再次重逢,竟然是这种情景,当真令人嗟叹。
我遥遥望着对面的汉军大旗,一个霍字陡然出现在眼前,一时间全身剧震,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千年时空的错乱,命盘的翻转,深陷其中的我对霍去病情愫渐浓,无奈伤心诀别后,远走越西。国土纷争,战火纷飞,在沙场之上陡然相遇,而我究竟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