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亲王妃为难起来,“不是我不帮忙,上次大太太闹出那些事来,我也是愿意帮衬的,只是……葛家差点出了人命,如今大太太又……就算进宫去求太后,我也张不开嘴了。”
周老夫人万念俱灰,顿时颓然下来,“难不成眼看着元景就这样……可让我们老老小小如何活啊。”
周老夫人哭了好一阵,信亲王妃这才踌躇地答应,“那我就帮你问问看,只是万一没有用处你也不要怪我。”
周老夫人脸上浮起一丝期望,“不会……不会……王妃能帮忙我已经是万分感激……”
信亲王妃喝了口茶,看向周老夫人,“你也要保重身子才是,这个家还要靠你撑着呢,你那小孙子怪让人心酸的。”
周老夫人被说的又掉了眼泪。
送走了信亲王妃,申妈妈上前道:“信亲王妃一直不肯答应,奴婢吓得手心里都是冷汗。”
周老夫人垂下眉眼,“她就是要等到我放下脸皮去求她,求得她心中舒坦了,她才会答应。”这些年但凡宗室有人上门求,都是如此。信亲王妃就是喜欢等到别人身处绝境,再伸出手去。
申妈妈倒了热茶给周老夫人。最可惜的是没能将郡王妃困住,郡王妃就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总是能从别人指缝溜走。
周老夫人想起琳怡抱着全哥说的那些话。大庭广众之下威胁她,若是她敢将全哥交给琳怡养,琳怡就能让全哥背离她这个亲祖母。全哥还要十年才能长大,十年时间能改变很多,人永远不能和时间做赌注。
周老夫人眼前浮起琳怡那双熠熠发光的眼睛。
……
晚上琳怡去套间里服侍周十九换常服。
琳怡抬起手,周十九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周十九拉起琳怡的手来看,“手怎么了?”
琳怡笑道:“也没什么,被全哥隔着衣服咬了一口。”
周十九飞扬的眉毛一收,拉起琳怡的衣袖来看。
涂抹了药膏已经好多了,只剩下淡淡的红印子。
琳怡道:“明日也就消了,小孩子没有多大力气。”她不想让周十九觉得全哥是多大的负担,否则周十九很容易就会想到小时候被抚养的事。
周十九将琳怡的衣袖整理好,眼睛清澈,“有没有想过万一那边将全哥推过来让你养,你要怎么办?”
琳怡和周十九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遇到我这样的婶娘只怕老夫人短时间内不会舍得放开手。如果老夫人真能将全哥推来我这里,全哥长大了也会质疑老夫人。若说我不好,老夫人却舍得将亲孙子交给我。若说我好,老夫人怎么在全哥面前说我的坏话。”
所以怎么算,她都不是绝对的输家。现在该绞尽脑汁筹谋划策的是周老夫人。
周十九看着娴静的琳怡,让人觉得发愁的事,在她这里却十分简单地就能化解。
周十九道:“今天遇到岳父,岳父说有御史等着要弹劾宗室,如今大家都在揣摩皇上的意思。”皇上有意维护宗室,御医的奏折就不能上,反之皇上有整治宗室的心思,御史就会大受鼓舞。
就像周老夫人谋划的那样,周元景真就成了试金石。
琳怡看向周十九,“信亲王妃答应帮忙,说不得还会叫上五王妃一起去太后娘娘那里求情。罪名减下来,大不了流放陪都,过几年再回京。”这是处置宗室常用的法子。
周十九微微一笑,“这么说,我们也该有所防范,免得真会如此。”
外面摆好了饭菜,两个人用过之后,早早漱洗躺在床上。
周十九借着灯光又将琳怡的手臂看了看,果然没什么事这才肯放心,将琳怡搂在怀里,“下次他就不敢咬了。”
琳怡怔愣片刻,明白周十九的意思,“郡王爷不要吓坏小孩子。”
周十九缓缓一笑,“不用我吓他。小孩子,只要觉得你不怕他,下一次他就不敢。”说着他的手慢慢在琳怡腰上摩挲,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并不是人人都这样,“郡王爷小时候定不是如此。”
“怎么不是?我除了胆小,还怕被人拒绝。”周十九声音更低些,“元元信不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