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有专门艺师来展示的,诸如茶道、香品、琴技……
而这些日子,古绯也知晓为了能在这第一场比斗中搏出好的成绩,很多制墨师父私下里都是请了艺师的,虽说不一定要起舞,可七步成诗,泼墨作画等,无一不是为了更好的向所有人公诸自个墨丸的珍稀之处。
古绯原本没想请艺师,一来没有艺师能入她的眼,也是没熟识的,二来,她是觉得自个的墨丸,即便不用艺师,那也是能一鸣惊人的,是以,在这艺师本就难找的当口,她压根就没考虑过。
可不曾想,梓鸢居然主动提了出来,她也才知原来梓鸢还会艺师那一套,当下无比爽快就应了。
梓鸢神秘兮兮地将龙香墨丸带了回去,只说保管比斗当天会让古绯满意,多的是一句话都没透露。
古绯也没在意,她在梓鸢拿走那枚龙香墨丸后,从墨室书案的暗格中,又重新摸出枚龙香墨,自行装进墨盒中,以做备用。
这不是她不信不信任梓鸢的问题,而是惯常的谨慎小心,贡墨这等大事,她肯定不会只制了一枚龙香墨出来。
两日飞快流逝,到了那天,古绯一早就出门,夜莺将多有的物什都准备好了,自知苦妈是逍遥王的人,很多事苦妈自己都避嫌,让夜莺去办,她也不插手。
对苦妈这点识趣,古绯还是很满意的。
司墨坊在大京以西,门口还有带刀的衙差在守着,早有制墨师父带着参加比斗的资格牌子进去了,轮到古绯的时候,其中一衙差还多看了古绯轮椅两眼,也没说什么,一挥手就放了进去。
进去后是一宽阔类似校场的空地,上方搭有楼阁台子,已经有好几位穿着官服的宫廷名匠坐在了上面,正在三三两两的小声交谈。
古绯一一看去,在看到最边上的角落之时,她眼瞳骤缩——
好几个下颌有胡须的名匠之中,年轻俊逸的一男子无比醒目。
许是感觉到古绯的注视,那男子转过头来,随即对他眼梢一弯笑了起来。
那熟悉的容貌,不是明月公子是谁!
古绯实在是没想到今个会在这见着明月公子,她在易州的那两年,就没从明月公子身上查到半点的端倪,且这人平素再庄重正经不过,就是连男子爱逛的烟花柳巷都不会去,可她从易州来大京之时,这人都还在易州,如今稳住在一群宫廷名匠之中,身上同样穿着官服。
明月公子似乎想了下,他揭起袍摆,施施然起身,朝着古绯走来,引得其他几位宫廷名匠对古绯多看了几眼,就是边上同为来比斗的制墨师父都面色古怪起来。
“姑娘,真是巧。”明月仿佛没注自己身上今天穿的是官府,到古绯面前,他依然如从前那般向古绯拱手行礼道。
古绯勾了勾嘴角,她脸上也带出笑意,可眼底却是冰冷的审视,“不敢当,明月大人折煞小女子了。”
说着,古绯微微侧了下身,将明月那一礼让了过去。
明月挑眉恍然,他低头看了看自个身上的官服,轻笑了声,“姑娘也不必多礼,还是直唤在下明月就好,易州的两年多有受姑娘的照顾,明月改日定要好生酬谢姑娘。”
(阿姽:大概晚点七八点会是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