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没反应过来尤湖说的“没有”指的什么,尤湖就猛地欺身下压,如绸黑发从他背脊话落,与古绯胸口的乌发纠缠到一起,他头继续下低,很快就额头几乎抵到古绯的。
他直直望着她的眸子,似乎想看到她内心深处去。
“姑娘,请记住了,”他一字一句的道,喷洒的灼热气息在古绯的脸上,让她面颊温度上升,“你的命不仅是你自个的,你的仇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古绯觉得这句话的意思她都明白,可放在一起,她却有些不明白了。
她眨了眨眼,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余光一瞟,就见尤湖耳垂上,若隐若现寸来长的红痕,那红痕明显是被人抓出来的,已经没血珠子冒出来,颜色极为浅淡,可这会尤湖离的她近,她自是看的清楚又明白。
她抬手,一下抓住尤湖耳鬓那撮发,挑开了。心下便更为确定。
尤湖没在意她的动作,正双手撑在古绯身子两侧,欲起身。
岂料,古绯眼疾手快。她另一只手猛地从锦被中伸出来,两手抓住尤湖胸襟,猛地一拉,两人额头又相抵了。
斜飞入鬓的眉梢一挑,尤湖嘴角有玩味。
“你是逍遥王的人?”古绯声带厉色的问,脸上一片凛然。
闻言,尤湖神色不变,他撑着点自己的身体免得压在古绯身上,就这那其实十分不妥当的姿势问,“何以见得?”
古绯讥诮一笑。她松开尤湖衣襟,一手狠狠地就掐上他那有抓伤的耳垂,“在拢玉河,救我出水的侍卫这里有挑抓痕,和你这里的一模一样。”
尤湖一愣。他还真没注意有这点,不过他反应快,神色不变,“小生这个可是昨个被个不听话的猫崽子抓的。”
古绯哪里会信,她随手将另一软枕垫在脑后,抬起点头,努力与尤湖视线齐平。“莫要再装,我在水下被救起之时,虽看似昏迷了,可还有意识在,我听见你跟我说的话了。”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在逍遥王的画舫上。乐清泊很是古怪用袖子擦她唇的事,当时她只觉诡异,可现在想来,这背后定是有点什么,乐清泊才如此做。
念及刚才醒来这人对自己所做的事。在想着苦妈可是有说,她是墨卿歌被同时救起的。
“你在水下不仅跟我说了话,还对我做了什么你自个清楚!”说着,她苍白的脸上又带起了寒意。
尤湖听闻这话,不动神色的视线从古绯双唇一扫而过,尔后,他便缓缓直起身,单手捂脸,低低地笑了起来。
透过指缝,古绯依稀能看见薄唇上翘的弧度,她皱眉,想所有的事想了又想,并大胆的揣测,还是觉得自己刚才故意讹诈的话并未露出纰漏来。
尤湖笑够了,他才放下手,让古绯清晰地看到他凤眼之中晶亮若火的星焰。
他倾身双手一捞,将古绯从床榻半抱起来,然后将那软枕垫的高一点,才将古绯动作轻柔地放下,末了,他双手并未离开古绯,反而继续那种环抱的姿势,仿佛要将古绯给圈禁在自己的阴影之下,“怎么办哪,姑娘你这般聪明,小生可是想藏起来吃掉,谁也不给见……”
古绯皱眉打了个颤,一个“吃掉”让她想起南齐蛮夷多骨拉来,这种被人当做食物来贮藏的“鱼肉”压根就不适合自己。
将古绯的表情尽收眼底,尤湖哪里会不知她想到哪去了,他好笑地并不提醒她,只是眸子幽暗横生的望着,意味深长地道,“姑娘,若您在征选贡墨之中不仅如约摘得冠首,还能将小生同逍遥王的关系弄个明白,小生就可以给姑娘与小生同等的话语权利,再不提半点臣服乖顺一事,且还定将姑娘的双腿给治好。”
古绯所有的心神都被尤湖说的话给吸引去了,不得不说这提议对她的诱惑,就像是乞丐对吃食的渴望一般,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此话当真?”她觉得不太真实。
尤湖笑着点头,双手顺势抱着古绯往床榻里面挪了点,抽回手,就很没正行单手撑头地侧躺了下来,根本就是与古绯同榻了,瞅着古绯又要甩眼刀子,他赶紧开口回道,“自然是真的,小生说话算话的。”
那股子被轻薄的感觉迅速地消退了下去,古绯看着尤湖,当即问道,“那日救我出河的侍卫是不是你?”
尤湖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他眉目间还真浮起了疲色,头一歪,就躺到古绯刚躺的软枕上,鼻息见还有古绯乌发的微凉以及淡淡冷香,“姑娘不是自个都知道了么?还要小生说什么?”
他闭上眼睛,一手放头顶,微微遮挡了点眼睛,唇线弧度稍稍上扬,还好心的提醒古绯道,“小生这会可以告诉姑娘,小生同逍遥王的关系,姑娘看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
(阿姽:第二更下午16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