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回答,墨玉华也没觉得不耐,两人之间的间隙非一日之寒,他也不指望凭借几句话就能冰释前嫌。
“礼之,你觉得在这易州,目前谁能帮上你?”他不介意的问道。
封礼之本不想应声,可听到这话,他倏地脑海之中就冒出古绯那张素白如玉的脸庞来,考虑半晌,他轻言道,“古绯。”
此话一落,墨玉华手中的折扇噗的落桌上,他惊讶地看着他,十分意外,“礼之,你怎会想到阿绯?”
封礼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自晒一笑,“别在假仁假义了,我知你的企图!”
闻言,墨玉华再次皱眉,旁的他也不多说,只起身,慎重地道,“ 我本意不想将阿绯牵扯进来,若你执意让我去找阿绯,我也是会去的。”
墨玉华的口吻之中,带着明显的维护之意,让封礼之心头颇为不舒坦,那话听在他耳里,就像是只有他墨玉华才会为阿绯着想一样。
他撇撇嘴,不屑一顾。
墨玉华知他不想再多说,离开之前还是不放心地多叮嘱了一句,“你安分一些,也好让我父亲放松警惕。”
这话就让封礼之哈哈地笑了,他笑到眼角都带出了湿润,“墨玉华,你敢违逆你父亲么?你敢么?你不是一向自诩君子之行,连他让你娶古婉婷你就娶,半个字都不吭一声,这会怎的不像条狗一样的听话了?”
言语之中的难看让墨玉华面色不改,他走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背对着封礼之,头都没回地道,“礼之,你不是我,很多事我从前愿意听他的,那是我觉得他做的决定都是对的,以及我该对家族牺牲一些东西,而现在,我知道一些事实真相,蓦然发觉他错了,自然我便不用在盲目遵从。”
“礼之,身为家族子弟,身上流着祖宗血脉,很多东西是你逃不掉的,我如此,你亦是如此……”
幽幽的话语终消散在夜风之中,凉意渗透衣裳料子,浸润进骨子里,就叫人背脊再生不出半点暖意来。
封礼之看着墨玉华背影消失在或重或浅的黑影之中,就像是被一只叫“家族”的巨兽所吞食掉,而且他还是心甘情愿自个走进那野兽的大嘴里。
他嘴里咀嚼着墨玉华的话,好半天就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一夜梦长,他却是睡不着了。
墨玉华第二日起了个早,他盯着下人将早膳送到封礼之的屋子里,然后又问了墨宴的行踪,瞅着空当的时候,就出了府。
他心头微颤,似乎为就又要见到古绯而有些许的激荡,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依然是忐忑,他想见古绯,可又不想见到她那副冷言冷语的模样。
阿绯么?自然还是该像从前那般软糯可人才是。
墨玉华的这种心思注意是要失望了,他迈进桃树林就见古绯坐在桃树下,手里拿着一枚墨丸在细细的看。
轻眯的杏眼,比常人都大一圈的点漆黑瞳,黑白分明又纯澈无比,一身浅粉的袄裙,映衬着桃树的葱绿,宛若朱砂水墨,叫人移不开眼。
注意到有人走近,古绯抬眼,握墨丸的手一顿,她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有何贵干?”
墨玉华心头像有根弦,被古绯声线震的一颤,尔后他扯开嘴角,直接道,“礼之让我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