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痛蔓延到他全身,叫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死死盯着古绯,恨不得吃她肉一般。
古绯翘起小指,理了理耳鬓细发,垂眸看他,素白脸上有浅笑,“戈弋哥哥,如今你要如何回大京?”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腿上的伤口一眼,那伤口血肉翻飞,筋脉寸断,猩红的血流了一地。
墨戈弋不敢低头多看一眼,他十指抓进身下的泥土中,只恨的牙关作响。
古绯叹息一声,她瞅到一边的阿达,对尤湖道,“你若没无用,我便杀了。”
尤湖笑,他走了几步,又转回到古绯身边,伸手抽了她了发髻上的乌金黑曜石卧狐簪,刚绾好没多久的乌发如瀑垂落而下,确是又散开了。
古绯眼梢微挑,什么话都没说,她继续看着墨戈弋道,“没银子用度,没下人伺候,没马车代步,依我看,戈弋哥哥腿又伤着。还是卖身换银子得了。”
墨戈弋缓了口气,他字字带血的低喝道,“贱人,你敢!”
这当。她瞥了阿达一眼,只见尤湖闲庭适步地走过去,手中簪子一挥,又转回走回来,这时,古绯才看见有血从阿达的脖子处缓缓地流出来。
却是一击利害之处,瞬间毙命。
尤湖到墨戈弋手边,他脚尖踢了踢问道,“可要连同四肢一起废掉?”
古绯摇头,她言笑晏晏。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纯澈如幼儿,“那怎么行,腿废了,我要他还留着那双手。用那点微末的制墨技艺,企图抓住最后一点的嫡长子继任墨家家主的虚无缥缈的希望。”
“他日,待我回归大京之时,再将那点的希望亲手粉碎……”
“这种从得到到失去,从高位到地狱的绝望,我要叫他日夜品尝,不仅是他自己。连同墨卿歌以及整个墨家对他寄予了希望的人都失望一番,如此的折磨,才是平息的怨怒!”
古绯轻笑起来,杏眼弯如新月,字字恶毒,句句狠辣。
墨戈弋当即眼眸圆睁。心头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哪里不知古绯的意图,不动他双手,无非是给他一个虚幻的救命稻草,在他紧紧拽住的时候。她再一点一点的抽走,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被拉下高位,受尽屈辱,让他自己渐渐绝望。
可这根本不算完,古绯抚着柔顺乌发,轻言细语的继续道,“而且,戈弋哥哥,我将你卖给牙婆子为你换点回京盘缠可好?”
闻言,墨戈弋气的胸口血气翻涌,他一张口就有血丝从嘴角落下来,“我是大京墨家大公子,谁敢如此对我!”
仿佛听了笑话,古绯讥诮地笑了,她嘴角深邃如墨,“墨家大公子?说出去,也要有人肯信才是,如若不然,一个卖身的俊俏小倌,只会被人当成疯子来着。”
“小倌”二字,让墨戈弋眼瞳骤然紧缩成针,便是连一直津津有味听着没吭声的尤湖都颇为诧异地看了古绯一眼。
古绯半点都不像是说说而已,她眉目有正色,娥眉一拢,就在思量,“阿绯可是记得当年在大京,戈弋哥哥可是受好些姑娘家的爱慕,若为小倌,该是很快就能赚到盘缠才是。”
说着,她双手一拍,杏眼微眯,定下道,“戈弋哥哥放心,阿绯定会为你找个好牙婆子的,起码不会虐待你。”
“贱人,贱人,你如何敢,如何敢……”墨戈弋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往古绯的身上丢去。
古绯不闪不避,她面色倏冷,黑瞳之中带着快意,“当日,墨卿歌使人凌辱我兄长之时,可曾想过你也有今日,我早便立下毒誓,我兄长受了多少的辱,我便在你们兄妹身上一一讨回来。”
她慢条斯理地将身上的泥土弹下去,垂眸抬眼之间,脸上有嘲弄,“放心,听闻对于戈弋哥哥这种俊俏皮相的,那些恩客可都是好生相待的,绝不会让哥哥缺胳膊断腿的。”
说到这里,她表情一变,又冷若坚冰,“回去告诉墨卿歌,给我好生等着,这才只是开始!”
墨戈弋当然清楚古绯说将他卖做小倌,就真干的出这样的事,他心里出了无法遏制的怨毒更多的是恐慌。
他堂堂大京墨家嫡长子,如无意外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尊贵身份,若是被人知晓做过小倌,他这一辈子便再无半点翻身的可能,别说继承家业,就是连长子的身份都保不住。
“绯妹妹,我求你,好歹我们兄妹一场,以往是我有眼无珠,回去我定好生惩戒墨卿歌,叫她给你跪下道歉,你放了我……”他开始软语哀求,在得失面前,权衡利弊之后,墨戈弋果断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边,即便是像古绯哀声讨饶。
古绯面上的讥诮更盛,她想起当日,她也同样如此哀求过墨卿歌,求她放过她兄长墨玄,说日后为她所用,可结果呢?
所以,她只对墨戈弋说了一句话,“戈弋哥哥不用太感谢我,阿绯听闻男子与男子之间行巫山云雨,比和女子一起还让人欲罢不能,他日哥哥身心舒畅了,可要挂念妹妹今日的决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