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常风眼中的黯然转瞬消失不见。
颠常风指了指自己的脸:“这简单,亲我。”
他话音一落,百里冬儿脸上表情一僵,元朗则是直接黑了脸。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
“噗呲。”
颠常风笑出声挥了挥衣袖。
颠常风:“我不过是说笑,你们又何须当真。若是……”
颠常风顿了顿:“李儿,若是你真想报答我的话,为我跳一支扇子舞如何?”
听到颠常风的要求百里冬儿并没有再惊讶。
百里冬儿:“好。只是……我身边并无扇。”
颠常风笑道:“这简单!”
后梁宝藏怎么可能没有名贵的扇子。
颠常风:“象牙扇,紫檀扇,李儿你喜欢哪种?”
百里冬儿正想说随意时,元朗却是道:“不用,我会做扇。”
颠常风诧然:“你会做扇?”
元朗淡淡应了一声。
颠常风:“也好。这地方老朽也不想来。不进去也好!”
待三人离开景天瀑布之后,元朗在路上寻得一株绿檀树,以绿檀树做扇骨。
在进入瀑布时,她随身携带的宣纸已经湿掉,不能再用。
这扇面要如何做?
见元朗已经做好扇骨,百里冬儿等在他如何解决扇面,元朗便拿着扇骨凑到她耳边。
“有什么话,不能大声说出来的。”
坐在对面正在烤野鸡的颠常风酸溜溜地说道。
只见百里冬儿的脸微微泛起红晕。
颠常风抽了抽嘴角。
他的李儿这是在害羞?!
也是元朗第一次看到百里冬儿害羞的模样。
心动之下, 他的吻犹如蜻蜓点水,落在百里冬儿额头上。
百里冬儿红着脸:“你……”
这混账男人则是确定道:“你在害羞。”
百里冬儿:“……”
她没有否认元朗的话,没错她是在害羞。
她哪里会想到这混账男人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包袱里,她是有备用的白纱用来裹胸,而这混账男人竟然是要用这种东西来做扇面。
就在百里冬儿犹豫时,元朗又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难不成用我这一身黑衣来做扇面?”
百里冬儿:“……”
半个时辰后, 元朗便将他做好的绸扇交到百里冬儿手中。
元朗纤薄的唇微勾:“这算是定情信物。”
她现在能用这绸扇扇着混账男人两巴掌?
竟然用她的裹胸布做的扇做她的定情信物!
“你的手!”
百里冬儿接过绸扇注意到元朗手指上被划出两道口子,定是他方才做绸扇弄伤的。
元朗淡淡道:“这点小伤,无碍。看看这绸扇可好用。”
百里冬儿却没有看绸扇:“把手给我。”
元朗一怔,眼底划过一抹浅笑。
她的冬儿这是在担心他啊!
在元朗伸出手后,百里冬儿从衣袖中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涂在元朗被扇骨划伤的手指上。
百里冬儿指尖柔软微凉,就像是花瓣划过他的心房。
看着百里冬儿认真为自己上药的画面,元朗的气息有些乱。
“这还怎么让人心情舒畅地吃烤鸡!”
颠常风直接用烤鸡挡住眼前眉目传情的元朗与百里冬儿。
处理好元朗的伤后,百里冬儿拿着元朗为她做的绸扇走到颠常风跟前。
“大哥。”
颠常风闻言这才拿下用来挡住自己双眼的烤鸡,酸溜溜地说:“你们腻歪完了?”
百里冬儿抽了抽嘴角:“不是要看我跳扇子舞吗?”
颠常风双眼一亮:“你现在就跳?”
百里冬儿点了点头。
想来舞剑与舞扇差不多。
清朗月色下,身着一袭白衣的百里冬儿手执绸扇,莲步旋转,绸扇与百里冬儿融为一体,犹如绽放在夜色中的一朵白梅。
百里冬儿气质清冷,有着西域女子深邃的轮廓,一双眼睛却是墨玉般的黑,比起西域女子除了有妩媚之外,更有着西域女子不曾有的英气。
她脚尖一垫,运起轻功,拿着绸扇在空中飞舞,犹如从天而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
颠常风看得两眼发直。
百里冬儿朝着元朗看去,发现元朗亦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两双同样灼热深情的眼睛给百里冬儿的感受却相差极远。
前者更多的是在忆往昔。
后者则是想要拥有现在的她。
一曲舞完,百里冬儿一声轻咳,颠常风这才从自己的回忆中“醒来”。
颠常风:“必来,谢谢你。”
颠常风不曾再叫百里冬儿为李儿。
他的往昔已经逝去,就像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的李儿一直在他心里。
百里冬儿心中一怔,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变化:“大哥,该说谢的人是我。”
颠常风挥了挥手:“当年若不是我将七方砖给了方丈,方丈也不会因我而死。这些宝藏与我而言不过是身外物,作为你的嫁妆正好。”
颠常风转而看向元朗正色道:“你若是敢对她不好,小心……”
元朗沉声打断颠常风的话:“不得好死。”
若是他对百里冬儿不好,便不得好死。
这混账小子能说出这样的狠话,他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