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
房间内不再有混账男人的身影,然而之前元朗所说的话,却在她耳边回荡。
“你若是女子,我便是爱的男人。你若是男人,断袖又何妨。”
这样的话,她本应该觉得荒唐。
可是……
半晌后,百里冬儿紧皱着眉,从床上坐起来。
可是她本就是荒唐的人。
即便是她想剁了这混账男人的手,但他所说的话,却很像她。
发觉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在欣赏那混账男人。
百里冬儿抬起手便是一巴掌,用了三分力,扇在自己的脸颊上。
随即,她在房中自言自语道:“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现在她要想的是该如何从晋墨那里拿到瑶水镜。
在瑶水镜的手柄处雕刻着与七方砖一样的流水印记。
这些年来,七方砖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失踪没找到答案,更没有找到当年屠杀珈蓝寺的凶手。
没想到,这样印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是偷?
还是问晋墨兄借来把玩?
百里冬儿坐在床边琢磨半晌后,选择了后者。
从晋墨那里偷东西,她只有七层的把握。
剩下三层的不确定乃是来源于对晋墨的琢磨不透。
她和晋墨认识多年。
她在晋墨面前有着自己的秘密,而晋墨在她看来,亦是如此。
晋墨就像是一块温润的美玉,然而在这块温润的美玉周围却围绕着一团白雾。
她看不透彻真正的晋墨。
就如同晋墨看不透真正的她。
正因他们彼此有着秘密,却又保持着良好的距离,互不窥探,才会一直维持着君子之交的感情。
否则,也许她在就杀了晋墨。
抑或是……
晋墨杀了她。
百里冬儿已经决定好,去问晋墨借瑶水镜来把玩。
坐起身来的她想着距离晚宴还早,一宿未眠,她随即又躺回到了床上,闭上双眼。
然而就在她闭上双眼,闭目养神时,之前混账男人离开前的一幕再次在她脑海中浮现。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他下半身的变化太明显,难以忽略。
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
呃……
在百里冬儿看来,强要了她便是禽兽。
但这混账男人却选择了禽兽不如,守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看来这男人就算混账,却也还是一言而有信之人。
百里冬儿不过是想闭目养神。
不想,因坐船劳顿,昨夜又一宿未睡,闭上眼没多久,她便进入了梦乡。
这些年来,因为当年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改变了百里冬儿一身,百里冬儿睡觉不会睡死,她的睡眠很浅,有些风吹草动,她便会被惊醒。
可,如今睡着的百里冬儿却不知晓,有人已经透过窗户潜入她房中。
潜入房中的人,似乎担心被百里冬儿所发现,他站在房中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看着睡在床上的百里冬儿。
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睡觉,便是满足。
特定换了一身衣衫,除去酒味的晋墨唇角微勾。
咚咚咚!
“冬末公子?”
听到敲门声,百里冬儿从睡梦中醒来。
她抬头朝着窗外看去,发现河面上只剩下些许余辉。
天快黑了。
子言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冬末公子可在?”
百里冬儿站起身,准备去看门。
但下一瞬,似乎想到什么,她脚步一停。
她的发带被那混账男人弄掉,虽然说子言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但她若披散着长发去开门,难免会被其他人看到。
百里冬儿退回到床边,从床上拿起她束发的缎带。
等等!
混账男人和晋墨极是熟悉。
难道这混账男人是从晋墨那里得知她乃是女子的?
然而下一瞬,百里冬儿又在心中否定掉自己的想法。
不会。
这些年来,她和晋墨保持着彼此不探究彼此秘密的君子之交。
晋墨绝不会泄露自己的秘密。
思及至此,百里冬儿抿了抿唇,束上发带后,走到门口打开门。
子言努力压抑自己内心微妙的感情。
既然公子喜欢的人是百里冬儿,甚至现在想要得到她,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便是完成公子的心愿。
“冬末公子,方才……”
见子言欲言又止,百里冬儿:“子言,可是晚宴有所变故。”
子言:“非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