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一怔。
望着空荡荡的床,百里冬儿不禁想起,今日阿布带着必笑离开的时候,阿布并未将肩头的包袱给她。
百里冬儿:“……”
百里冬儿看向自己身上染上茶渍的衣服皱了皱眉。
片刻后。
咚咚!
百里冬儿敲响隔壁房门。
衣衫弄脏,现在她只好暂时求助于晋墨。
以她的身型,要穿晋墨的衣袍,没太大问题。
百里冬儿敲了敲门,诧然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
吱嘎。
百里冬儿推门而入。
“晋兄?”
房间里分明有气息。
百里冬儿却并没有看到人。
百里冬儿微微皱眉。
哗啦!
有水声。
走到床边的百里冬儿听到水声,转头看到一赤着身子的男人从浴桶中站起身。
水花飞溅。
男人小麦色的胸膛健硕,晶莹的水珠从男人乌黑发梢滑落。
百里冬儿目光往上看去。
百里冬儿:“怎么是你?”
站在浴桶中的不是晋墨,而是九重。
元朗目光冷冷地看着百里冬儿:“这话,我应该问你。”
百里冬儿一怔。
不由在心中暗暗庆幸。
眼前的男人穿着长裤。
否认她若是露出惊诧的表情,定会被他看出端倪。
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百里冬儿抿了抿唇道:“我原以为是晋墨兄住这里。唐突打扰,告辞。”
百里冬儿说完,从元朗脸上移开自己的视线准备离开。
“冬末公子找晋墨兄可是要借衣服?”
百里冬儿迈开的脚步一顿。
被他注意到了?
百里冬儿背对着元朗,望着门的方向:“九重兄好眼力,没想到仅是一瞬,却被九重兄注意到。”
身后响起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我的衣衫借你。”
百里冬儿身型一怔。
元朗:“新带来的衣衫我没穿过。”
百里冬儿则是直接拒绝。
百里冬儿:“不必。九重兄的衣衫,在下穿不了。”
她的身高就算在女性中算高的,但她的骨架却在那里。
晋墨清瘦,她穿晋墨的衣衫并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九重……
想到九重身体健硕,她根本穿不了晋墨的衣服,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刚才他从浴桶里冒出来的一幕。
想什么呢!
百里冬儿抽了抽嘴角:“打扰了。”
关门离开,回到自己房中。
眼看晚宴即将开始,百里冬儿低头看着自己衣袍上的茶渍,突然灵光一闪。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随即百里冬儿走到每个房间都有配备的书桌前。
百里冬儿研墨,提笔,随即在原本染上茶渍的衣袍上画上墨兰。
搞定!
看到衣袍上的茶渍成功被掩盖,百里冬儿满意地放下笔。
为了让衣袍上的墨迹快些干透,百里冬儿推开门,准备去船头吹吹风。
百里冬儿打开门时,正好看到住在隔壁的九重也推门走了出来。
元朗犀利的目光转而落在百里冬儿衣袍画有墨兰的地方。
元朗薄唇微勾:“冬末公子,聪慧过人,画的墨兰亦是栩栩如生。”
百里冬儿盯着元朗五官俊逸的脸,总觉得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这男人。
见百里冬儿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脸,元朗微微挑眉。
元朗:“冬末公子?”
百里冬儿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了。
元朗薄唇微勾,不由问道:“冬末公子,在看什么?在下脸上可是沾了脏东西?”
百里冬儿:“不曾。”
百里冬儿顿了顿解释说:“九重兄长得很像一个人。”
元朗心一沉,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该不会已经被这丫头看出来了?
随即却听百里冬儿道:“我已故的外公。”
元朗表情一僵。
这样的反应完全在百里冬儿预料之内。
百里冬儿抬手拍了拍元朗的肩膀。
百里冬儿:“这双眼睛很像。”
百里冬儿说罢,松了手,朝着晚宴的大厅走去。
走进晚宴大厅,百里冬儿发现大厅内已经来了不少人。
如今正是战乱,聚集在这里的人,看上去都是书生。
实际上,黑白两道,达官贵人,敌国刺客,什么人都有。
包括像她这样,放鱼饵,寻找当年珈蓝寺被灭真相的。
百里冬儿站在最外面,双手抱臂,靠着窗,看向站在台上说着客套话的晋墨。
晋墨举着酒杯:“感谢各位公子远道而来,参加锦书苑此次游船诗会。晋墨在此先干为敬。”
既然是游船诗会,吟诗作对,自然不会少。
百里冬儿端着酒杯,望着窗外,听着喧嚣声,独自酌酒。
“冬末公子。”
听到沉稳微凉的声音,不用转头看,百里冬儿:“九重兄,不去参加飞花令?”
元朗站在百里冬儿身旁,端起酒杯。
元朗:“我与冬末公子的目的皆不在吟诗之上。”
“噢?”百里冬儿这才抬头看向他,“不知九重兄此话何意?”
百里冬儿明知故问,却见元朗朝着她手中的酒杯抬了抬下巴:“把酒望月,难道这并非冬末公子的兴趣?”
把酒望月,的确是她的兴趣没错。
不过很显然,眼前的男人是在试探她。
百里冬儿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为元朗倒了杯酒,递到元朗跟前。
元朗并未接过她递到他跟前的酒杯。
百里冬儿一怔。
“看来九重兄醉翁之意不在酒。”
百里冬儿正准备放下酒杯,手突然被元朗握住。
一只生有薄茧的手握住她的手。
元朗:“既然是冬末兄亲自为我倒的酒,岂有不喝之礼?”
百里冬儿握住酒杯的手却没有松开。
百里冬儿:“不喝之礼?想来,我与九重兄并无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