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前门主派她看守囚禁宇文莫白的密牢。
分明是在暗无天日的密牢之中,然而他墨黑的眼中却总有着一抹气吞山河的风轻云淡。
她不由被他的目光所吸引。
她忍不住问他的名字。
然而对方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弹琴。
他的琴声与他眼中光彩一样。
她从他的琴声中仿佛听到了日月山河的壮阔。
那一刻,她深知这样的人不该被困在这密牢中,他应该成为这日月山河的主宰。
因为他眼中的光彩。
因为他的琴声。
那时情窦初开的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成为武媚娘,掌控先帝,这样的话,她便可以与前门主谈条件,让他放了宇文莫白。
“空儿,从一开始我便知你爱上了他。”
在她提要求时,前门主看向她道。
她没有否认,她是被前门主所养大,她那时年幼,对于宇文莫白的心思尚且瞒不过前门主。
那时,她默了默道:“此乃门主为我设的一个局,难道不是吗?”
让她爱上宇文莫白,而后为了宇文莫白,心甘情愿假扮成武媚娘,然后进到皇宫中,为他控制皇帝。
前门主:“空儿,你很聪明。总有一天,你会取我而代之。但是……宇文莫白并非你的良人。当初你既然选择成为武媚娘。从那一刻起,你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吗?
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如今,武媚娘是我,明空同样是我。门主,既然我已经做到你要求的,那便请你兑现你当初的承诺,放了他。”
前门主闻言叹息摇头:“空儿,宇文莫白只会毁了你的心。”
她仰着脖子说:“我的心早就在他那里。”
后来前门主按照当初的约定,放了宇文莫白。
宇文莫白乃是许国后人,放他离开便是如同放虎归山。
那时前门主利用她好不容易得到了江山,又怎么可能会放任宇文莫白回去东山再起。
前门主答应她是放了宇文莫白没错,但却在宇文莫白离开碧幽门之前,对他下了毒。
那剧毒从双脚而起,蔓延至全身,若是想要保命的话,便要及时斩去双腿。
半年后,当她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一处小院子,找到坐在木轮椅上,手中拿着粮食正在喂麻雀的他,她只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很痛。
但在那犹如白雪的梨花树下,她却看到宇文莫白朝她扬起一抹浅笑。
他道:“你来了。”
在皇宫中,不论遇到怎样的委屈,怎样的困难,她都能咬牙挺过去,然而那一刻,看到他坐在木轮椅上,还在温柔地对她笑,她却哭了……
她心疼他。
这亦是她认识他以来,他第一句对她说的话。
她面脸是泪,就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
耳边响起木轮滚动的声音,宇文莫白推动着轮椅来到她跟前。
“傻丫头,你哭什么?我虽然失去了双腿,却获得了自由。”
宇文莫白坐在轮椅上,他抬起手亦是够不到她挂满泪水的脸。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却又带着一抹痞气:“丫头,你能不能弯下腰,我擦不到你的眼泪。要不,你抱我起来也可以。”
她分明是在伤心难过,却因为他的话,气氛瞬间改变。
下一瞬,她瞪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清宇文莫白的脸。
过去在密牢之中,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说话,唯独眼中有着迷人的光彩。
而现在,她看到他在笑,笑得还痞气满满……
宇文莫白:“丫头,你到底要不要抱?”
宇文莫白不过是在逗她,希望她不要哭。
她闻言在宇文莫白惊诧目光中,打横将他抱起。
不待宇文莫白反应过来,她的吻便落在了宇文莫白唇上。
这并不是她的初吻。
纵使她与皇帝没有发生过男女之欢,但这亲吻之事却避不开。
只是每一次,她都将对方想象成是宇文莫白。
而今日,她真的吻到了,吻到了她真正的心上人。
他的唇微凉,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她因此醉了。
宇文莫白惊诧于明空熟练的吻技,但下一瞬,他便了然。
她为了救他,去到皇宫,成为了武媚娘。
了然之后,他的眼中随即划过一抹愧疚。
他缓缓伸手抚上明空明艳清丽的脸庞,痞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就连哭起来,也这般美的傻丫头。 不过呢……你不哭的时候更美。”
被明空打横抱在怀中,他朝着明空眨了眨眼:“丫头,来给爷笑一个。”
该被安慰的人应该是宇文莫白,没想到反而成了宇文莫白安慰自己。
看到他挤眉弄眼的模样,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破涕而笑。
宇文莫白抚上她的脸:“这就对了!之前你不是尝在我耳边唠叨说长安城深巷中的相思酒好喝?今日,你且尝尝看我为你的酿的相思酒。”
“相思酒?”
明空闻言一怔,便见宇文莫白痞笑着说道:“当然,除了相思酒之外,我还准备了几道小菜。”
明空默了默:“你知道今日我要来?”
宇文莫白则是摇头:“我不过是每天在等你这傻丫头来。我知道,你终究会来找我。毕竟在这世上如我这般貌美俊逸的男子无几人。”
明空:“……”
她知道若是宇文莫白仅说前面的话,她定会感动流泪。
既然他不愿让她哭,那她便不哭。
她随即朝着宇文莫白翻了一记白眼:“自恋。”
转瞬间,院子里响起宇文莫白爽朗的笑声:“若非我这般貌美俊逸,美人怎会救我出密牢。卤牛肉与麻辣花生,你喜欢吃哪样?”
“呃……”不待她回答,他默了默又道,“要不两样都给你端上来?”
谁知下一瞬,宇文莫白则是听明空道:“不用。”
宇文莫白一怔,看到明空抱着她走进屋中。
他诧然看向明空倔强地对他说道:“我现在要吃的不是卤牛肉,也不是麻辣花生,而是你……”
宇文莫白闻言眼中的痞笑转瞬消失不见。
很久以前,他便已经知晓明空对自己的心意。
她用她自己此生的自由,换取了他的自由。
此生,一无所有的他已经无以回报。
她想要他。
那么,他便是她的。
就在明空小心翼翼将他放在床上时,他痞笑道:“丫头,我还是生的。”
那是宇文莫白的第一次,但让他没想到是,这竟然也是明空的第一次。
当他突破那一层犹如蝉翼般的隔阂,看到在床单上绽放的红梅时,耳边响起明空沙哑玩味的声音:“莫白,如今我熟了。”
那一刻,望着明空眼中的神情,她的话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从他十三岁那年被困在碧幽门密牢之中,如今已经整整十二年。
之前九年,她一直负责看守他。
整整九年,他不曾对她说过话,只是听她犹如一只麻雀在他面前说着外面的事情。
也许是早就已经习惯,她的存在。
等到有一天,她不在出现在他面前,面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