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
家丁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金莲也同样如此。
站在家门口的金莲看到骑马向她走来的武植突然下了马,行至金莲面前。
家丁再次惊呼:“真的是武大郎。”
“大胆!”此时有衙役上前叱喝因为震惊脱口而出的家丁道,“县令的别称也是你能叫的?”
被衙役一喝,家丁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
噗通一声,家丁被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朝着武植喊道:“县令大人是小的鲁莽,求县令大人开恩。”
纵使捏了自己手臂一把,纵使听到家丁的喊声,金莲还是觉得不真实。
武植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这清河县的县令。
“我回来了。”看到呆望着自己的金莲,武植纤薄的唇微勾。
这日全清河县的百姓皆知晓前来他们县上任的进士乃是之前在潘家作家丁的武大郎。武大郎因爱慕潘家小姐,自己却身份低微,便去了汴京赶考,不想竟然真的考中进士衣锦还乡,而武大郎仍旧惦记他的心上人潘家小姐。
一时间,仿佛所有人都忘记她曾经嫁过人,当金莲出门时,便能听到百姓们唤她做未来县令夫人。
但武植则是在那日以新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之后,便在没出现过。
武植不出现,清河县的人却唤自己作他的未来夫人,金莲越发觉得烦闷。而之前还缠着自己说要娶自己的陈安则是不见了踪影。
“未来县令夫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一出门便听到这样的声音,金莲下意识皱了皱眉,打算不理她根本不认识的路人。谁知这路人却将一封信塞到她手中,笑嘻嘻地对她说道:“这是县令大人让我给你的。”
金莲:“……”
信封上的字迹遒劲有力,上面写着:“莲儿亲启。”
谁要看武植写的信?
金莲想要把信给直接扔了,却又发现自己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样随手扔了武植写给她的信不妥。金莲便朝着 南湖的方向走。
去南湖吹吹风,随便将武植写给她的信给扔了。
谁知……
人算不如天算,她刚走到南湖,便看到身着一袭藏青色锦袍站在湖边的男人。
这男人不是武植又是谁。
银发如覆盖着白雪的青丝随风扬起,听到动静,武植转头看向她,深邃的眼中噙着一抹浅笑。
“夫人来得还真快。”
金莲脚步一顿。
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
呃……
转瞬想到方才路人塞给她的信,她随即从衣袖中拿出信。
然而当她打开信的一瞬间,她又是一懵。
金莲下意识皱了皱眉:“这……”
只见那信纸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是一张白纸。
也就是所武植并没有约定在南湖等她,而是从她出门开始,武植就一直跟着她。
此时她的耳边响起武植温柔的声音:“夫人去哪里,为夫自然去那里。虽这信纸上什么都没有写,却代表了为夫的诚意。”
空空如也是武植的诚意?
武植是在说他对她的感情不夹杂任何杂质。
金莲一声冷哼:“不需要。”
知道这女人会拒绝他。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金莲拒绝。
站在湖边的武植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武植眼中除了灼热还有难以言喻的眷恋不舍。
这样的感觉让金莲觉得武植仿佛是在看她最后一眼。
不不。
金莲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就在这时,她却看到武植笑得道:“夫人说的是。”
所以他不会在缠着她了吗?
听到这句话她应该开心才是,然而现在金莲却觉自己心里有些闷。
望着站在湖边一袭白发的男人,金莲微微张口,心中决绝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便看到他转瞬坠入湖中。
噗通一声。
水平如镜的湖面上荡起涟漪。
“黑市老板!”
虽已知晓武植的名字,但金莲还是在情急之下下意识如此惊恐喊道。
仅是眨眼间原本站在湖边的男人便从她眼前消失不见。
联想到他们两人之前的对话,金莲有些慌,却又在下一瞬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
武植是谁?
他的身份多变,上一刻还是黑市老板,下一刻便成了这清河县的县令,他到底还有什么身份不被她知晓的?
像武植这般神通广大的人不会凫水?
她不信。
武植定是在试探她!
金莲如此在心中告诉自己。
如果她认真的话,那她就输了。
不要管他。
金莲站在岸边皱着眉。
快要憋死的时候,他自然会上来。
眼不见为净。这是她对待武植的作法。
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应该转身离开,然而金莲却发现自己的脚就像是灌铅,根本迈不开。
伴着时间的流逝,湖面的涟漪渐渐消失,武植却还没有从湖中上来。
像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一定懂得憋气。
金莲最后强迫自己终是迈开脚步。
就在金莲离开走了没多远,她的耳边传来一阵低泣声。
有人在哭,而且就是在她身旁的草丛中。
这青天白日的不可能会有鬼,并且在她遇到武植之后,金莲觉得人比鬼更可怕。
金莲脚步一顿朝着草丛中看去。
“谁在哪里?”
原本她并不想管闲事,奈何对方哭得太伤心。
对方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伤心的哭着。
不要管闲事。
金莲决定离开,却在下一刻朝着草丛的方向走去。
“是你……”
当金莲扒开挡住那人身形的芦苇草,金莲诧然看到躲在草丛中的人竟然是小江。
在金莲眼中她所见过的小江皆如武植一样面对天大的事情亦是临危不乱,但是现在小江却是如丧考妣,哭得双眼通红,哽咽难语。
“小江,你哭什么?”
金莲的疑惑刚一出口,又觉得自己仿佛问了废话。
她的耳边转瞬响起小江哽咽的声音:“夫人,小江从今以后便是无依无靠之人。”
武植刚一投湖自尽,小江就在这里哭,金莲以为武植和小江不过是在她面前演戏,然而在触及到小江眼中的悲痛时,金莲又是一怔。
曾经文玲失去亲人时,她是亲眼目睹她眼中的痛。那样的痛与此时的小江如出一辙。这样的悲痛并非是能够装出来的。
金莲的脸色转瞬变得煞白:“你……说什么?”
草丛内伴着小江的哽咽声金莲支吾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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