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她又不是没被看过。
她站起身,却在她准备脱衣服的时候,转瞬响起她在肩膀上涂了金疮药。
若是被黑市老板看到的话,后果可能会很惨。
她可不想再被黑市老板狠狠再补咬一口。
她准备脱衣服的手一顿,故作娇羞底下有支吾道:“你……你能不能转过去?”
之前看也看过,摸也摸过。
现在这丫头竟然在他面前害羞起来。
武植狭长的眼中划过一抹浅笑。
“若是我不转过去又如何?”
她模仿着杏儿平日纠结无助的模样。
一双水盈乌黑的眼凝望着自己,金莲可怜巴巴地说:“我……这会儿心里过不去。”
她哪里是这儿会心里过不去。
从他之前在潘府大厅抱住金莲的时候,他便从金莲身上闻到金疮药的味道。
现在金莲在他面前别扭,是担心她肩头上抹过药咬痕被他看到。
之前她竟然敢对着别的男人笑得那般妩媚,武植本想好好“教训”她。
但是现在对上金莲可怜巴巴的目光,冷血无情的黑市老板心不由一软。
武植:“我数十声,穿好衣服。”
十声?
金莲诧然抽了抽嘴角。
这黑市老板莫不是在同她说笑。
她怎么可能在十声之内换好衣服。
然而就在这时,站在她面前的黑市老板转过身,背对着她,开始数数。
“一。”
“二。”
金莲:“……”
担心黑市老板真的在自己肩膀上补一口,金莲只觉自己用了她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好。
“十。”
当黑市老板数到“十”转身朝她看来时,她已经在系腰带。
黑市老板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噙着一抹促狭的笑。
她突然一怔。
就连笑……
黑市老板也像极了武大郎。
原本是他上下打量着金莲,但很快武植却发现情况反过来, 变成金莲打量他。
黑市老板的轻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在看什么?”
将腰带系好,金莲道:“你装得很像。”
抑或……
黑市老板与武大郎本就有着像是之处。
不过现在她没时间想这么多。
月已至柳梢头,半夜的时候,打扮成知县的模样,而黑市老板着盯着武大郎的面容作为她的小厮出现在地牢。
没想到知县会在半夜来地牢,守在地牢中的衙役瞬间清醒。
“知……知县大人。”
衙役支支吾吾地说。
现在她是青河县知县。
金莲一声轻咳:“领路,去潘知州的牢房。”
担心知县发现自己守夜偷懒,而被责罚,听到知县的吩咐,偷懒的衙役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衙役忙道:“是,大人。”
这是她第一次来地牢。
对金莲而言,地牢两个字只会在别人口中出现。
灰暗潮湿的地牢内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
金莲下意识皱了皱眉。
潘知州被关在地牢尽头的牢房中。
衙役走到关押潘知州的牢房门口,对假扮成知县的金莲道:“大人,这便是关押潘知州的牢房。”
借着衙役拿在手中的油灯,黑暗的牢房中,金莲看到潘知州正躺在一垛枯草上睡觉。
听到声响,潘知州不由抬眼朝她的方向看来。
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在衙役打开牢房门口,金莲紧攥住自己藏在衣袖中的手,沉声对衙役说道:“你先下去。”
衙役想要问为何大人这么会来审问潘知州,但他抬头见知县的脸色极差。
不想直接撞在大人的刀口上,衙役:“是。”
衙役说完,将他拿在手中的油灯交给了站在金莲身旁的男人。
这个男人他怎么没见过?
金莲发现衙役的目光停留在黑市老板的脸上时,她的心咯噔一沉。
黑市老板没有假扮成衙役的模样,而偏偏假扮成武大郎的模样,万一被这衙役看出端倪怎么办?
金莲的心不由咯噔一沉。
金莲沉声道:“还不下去。”
衙役闻言,担心自己惹怒知县,立即将他凝视武植的目光收了回来,立即离开关押潘知州的地牢。
此刻,原本躺在枯草上潘知州已经坐起身来。
虽然外表看上去,置身于牢房中的潘知州要比平日狼狈得多,但是潘知州的眼神却如往常一般沉稳镇定。
“不知知县深夜来此是……”
潘知州的话直接被金莲所打断。
“爹爹。”
金莲低低地发出颤抖的声音。
潘知州惊诧地瞪大眼睛:“你是……”
听闻潘知州欲言又止的话,金莲朝着潘知州用力点了点头。
只听潘知州长松一口气:“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女儿,你怎么会打扮成知县的模样?”
金莲第一反应是准备朝站在她身边的黑市老板看去。
但就在这一瞬,她却及时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金莲再次看向潘知州道:“爹爹,我寻了高人,将我伪装成知县的模样。”
“原来如此。”
阅历颇深的潘知州听到金莲的话不再觉得惊讶。
此时金莲忙问道:“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文玲为什么要诬陷你杀人?”
既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对于金莲会这么问,潘知州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潘知州看了一眼站在金莲身旁的武植,对上金莲渴望知道真相的目光,潘知州默了默道:“是个局。在陈记茶庄,我坐在院中正在品茶,陈斐去到仓库中拿茶叶。我便不知为何睡着,等我醒来的时候,便听到文玲哭喊说我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