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犀利冷静的话字字戳心。
Nancy拿着酒瓶的手微微一颤,只见晶莹的眼泪就像是水晶从Nancy变得暗淡的黑眸中滚落而出。
顾司说得没错。
现在的她最想做的事情,不是急于给小藕团找个爹,也不是想要用酒来灌醉自己,她最想做的事情是去见他。
还真是可笑。
在离婚的时候,她放过狠话,再也不想见到对方那张恶心的脸。
可是没人知道,她总是会在半夜哭醒。
醒来之后,看到自己另一半空空荡荡的床,内心的痛苦就像是有硫酸泼在了她的心上。
在她离婚之后,顾司曾经对她说过,想要忘掉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也许比死还要难。
那时,她的心中只有对那个人的恨。
她冷着脸告诉顾司,他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可能会懂婚姻。
恋爱是乌托邦。
而婚姻则是毁灭乌托邦的利斧。
早知道会有离婚的一天,当初她就不会和那个人结婚。
可是当时顾司却又问了她一个特戳心的问题。
她有没有后悔生下过小藕团。
那一刻,她没有任何犹豫。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生下过小藕团。
顾司那时默了默说,等到她对那个人的恨消失之后,她剩下的只有对那个人的爱。
“放屁!”
当时她是这样回应顾司的。
但是现在的她却无力反驳顾司当时的话。
她的恨不是随着时间的消失,而渐渐消失不见。
而是当她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消失不见的。
看向完全无视她,淡定吃饭的顾司,Nancy皱了皱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忘了哭。
“顾司,你说我该怎么办。”
“吃饭。”
“……”
这一瞬间,Nancy觉得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不是吃饭,而是把桌上的饭菜扣在顾司这张冷峻的脸上。
这个时候,顾司语气淡淡地说:“再不吃,饭菜凉了。你要是打算把饭菜扣在我的脸上,你所失去的不仅仅是你花时间做的这一餐饭。”
顾司没有说,但心塞的Nancy却从顾司语气平淡的话中感受到了威胁。
她还会失去她唯一交心的男性朋友。
就在Nancy紧咬着牙这一瞬间,顾司又说:“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伤害你自己。这对你没好处。”
Nancy突然反问道:“顾司,你难道就没有伤害自己的时候?”
以为顾司会平静地说没有,不想顾司却说:“当然。”
“哈?!”
这一瞬间,因为太过于惊讶,Nancy的注意力被转移。
眼眶红红的Nancy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顾司。
她难以置信地发出支吾声:“你……你刚才说什么?”
顾司的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平静,但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根本无法让Nancy平静。
顾司说:“当求而不得的时候,就会选择自残。”
“求而不得?”
Nancy突然想起刚才她问顾司恋爱没有,顾司虽然没有回答她,却也没有否认她!
Nancy深一口气,转瞬将脸凑到顾司跟前。
她再次问道:“你恋爱了?”
等等……
他刚才说求而不得。
难道已经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