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马车车厢,她紧攥着双手解释说:“这些都是我在皇宫里收集来的旧衣服,我……我想把这些旧衣服送给孟斐斯内流离失所的孤儿。过去……”
维多莉顿了顿又继续说:“过去在孟斐斯城内,孤儿很少有。就算有也会被人领养,但是现在……”因为普拉美斯四处征战,男人战死在沙场上,女人无法独自养活孩子,就将年幼的孩子丢弃。
葛翠打断了维多莉继续想要说下去的话。
“去吧。赶紧把这些衣服送出城。”
曾经,她以为只要亚不在这世上,普拉美斯就会爱上慕丽西亚,只有像慕丽西亚这样高贵识大体的女人才配的上普拉美斯。
没想到……
她却忘了普拉美斯并不是真正解救埃及百姓于水火的神之子。
就在普拉美斯出生的那一刻,他的哭啼声就像是疯子的嚎叫声响彻天际,让狂风骤雨都停了下来。
就连狂风骤雨都惧怕他的癫狂,她挑起了他的癫狂。
看到维多莉驾着马车渐渐消失在皇宫的甬道尽头,葛翠跌坐在地上,就像当初看到霍伦海布派出的人杀掉普拉美斯的家人一样,她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同声哭啼。
与此同时,马车车厢一堆旧衣服里,亚和马夫紧抱住一团。
“亚,你……你现在轻得就像是一支羽毛一样。”
在地牢里,阿杰塔遭受了普拉美斯非人的折磨,当亚和他抱作一团时,以为自己残破的身体会承受不起亚的体重,但他却发现亚的身体很轻,并没有给他带来想象中的重量与痛苦。
是了。
在赶紧从阿杰塔身上下来之后,亚缠在绷带后双唇微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不仅轻得就像是一支羽毛,而且她还会像羽毛一样随时乘风飘走。
听到阿杰塔的咳嗽声,亚慌忙从车厢内找出水囊阿杰塔喝水。
在维多莉拿出普拉美斯的令牌离开皇宫这一刻,维多莉长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顺利带着亚和阿杰塔离开了皇宫。
皇宫大殿内,在葛翠狼狈离开之后,已经吓傻的侍卫呆跪在地上不知道跪了多久才回过神来。
满头冷的侍卫一抬头就看到正抱着酒壶正在往自己口中猛灌酒的普拉美斯。
“王……”
对上普拉美斯朝他看来的冷森目光,早就已经被吓得思绪混乱的侍卫没有选择连滚带爬离开大殿,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
哐当一声。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在看清楚侍卫拿在手中的东西时,普拉美斯的酒壶应声落在地上。
湛蓝色的双眸瞪大,浑身轻颤的他转瞬出现在侍卫跟前。
普拉美斯缓缓伸出手,就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缓缓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把布折扇。
他的双唇颤抖地发出声音:“这是腊梅的折扇。你怎么会有腊梅的折扇?”
没想到普拉美斯反应竟会如此激动,对上普拉美斯审视他的深邃目光,侍卫如实回答道:“这布折扇是阿杰塔在逃离皇宫时看守牢房的侍卫在牢房后面发现的。”
“不……”
普拉美斯眼中的激动转瞬变成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他的腊梅已经不再这世上。
普拉美斯一把紧拽住侍卫的衣领,厉声朝侍卫吼道:“你是葛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