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这一切又怎会是你的过错。你是受阿蒙神所指引的君王。”
这么多年来,梅布尔对普拉美斯是怎样的感情,霍伦海布又怎会不清楚。
“你先起来。”
梅布尔闻言却没有动。
“王……”
霍伦海布将他犀利的目光转移到吊在树上的普拉美斯身上。
霍伦海布:“如果你能说服他认错,我就既往不咎。”
梅布尔眼中闪过希望之后,取而代之的则是惆怅。
普拉美斯的性子看似对什么都不上心,却是异常的倔强。
曾经他无意中听到赫次告诉普拉美斯这世上有雪。
在这埃及怎么可能会有雪的存在。
普拉美斯没有见过雪。
赫次告诉普拉美斯只要去到埃赤塔顿神庙,在那里祈求上七天就能够看到雪。
没想到普拉美斯真的去到埃赤塔顿神庙,在神庙中祈求了七天。
七天之后,普拉美斯当然不可能看到他从未见过的雪。
当时他找到普拉美斯的时候,普拉美斯依旧坚持不肯离开神庙。
“赫次他是不会骗我的!”
“再等下去,我一定能看到雪!”
他无奈只能陪着普拉美斯在神庙中等待不可能会出现的雪,等到普拉美斯放弃他想看雪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跟他回皇宫。
半个月过去。
年仅六岁的普拉美斯还是呆在神庙中不肯走。
“我会看到雪的。”
他以为普拉美斯会放弃,但他从普拉美斯湛蓝色的眼睛中看到的却还是无法撼动的坚定。
那天半夜,他在神庙外染着篝火喝着酒琢磨普拉美斯什么时候才能放弃他那不切实际的念头时,他突然看到普拉美斯兴奋地从神庙中冲了出来。
“梅布尔!”
“梅布尔!”
普拉美斯欣喜地大喊着他的名字。
以为是普拉美斯终于想通,打算跟他回去。
但他却没想到,普拉美斯却告诉他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看到了?”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诧然。
在这埃及的大地上唯有烈日风沙,不可能会有寒冷白雪。
梅布尔朝着四周望去。
眼前依旧是一望无垠的沙漠,以及挂在夜幕之上的繁星。
“梅布尔!我看到了大雪!”
梅布尔抽了抽嘴角,笑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偷喝了我酒。”
“偷喝你的酒?”普拉美斯眨巴着他湛蓝色的眼睛,而后用力摇头,“你的酒这么难喝。我只会偷喝一次。是阿蒙神!阿蒙神让我看到了雪。”
普拉美斯满眼写满兴奋,在他跟前绘声绘色地形容着他在梦中所看到的大雪。
梅布尔没有见过大雪,但他的祖父曾经却见过。
那日普拉美斯所形容的大雪,和他祖父曾经告诉他所见到的大雪一模一样。
“那是一片白茫茫世界,在那里有着埃及没有的动物。它们的脑袋上长着就像扇子一样奇怪的角,却能够像骏马一样轻盈的奔跑。漫天大雪不像这风沙般带着灼热的气息,它们甚至是透明的。我用手去接,那些雪就在我掌心中融化成了冰凉的水。我呵出去的气都是白色的!白雪落在大地上,没过多久,我的膝盖就被掩埋在里面。那种刺骨的寒冷,是我从未感受到的!”
听到普拉美斯的话,他眼中的惊诧更甚。
“普拉美斯,你真的看到了雪?”
“恩。”普拉美斯点了点头,“在梦里,阿蒙神不仅让我看到了大雪。还告诉我,如果坚持,就一定能够得到我想得到的。”
仿佛普拉美斯当时所说的话还在他耳畔回响。
如果坚持,就一定能够得到他想要的。
梅布尔紧皱着眉走到苹果树下,望向被倒掉在树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普拉美斯。
“普拉美斯。”
梅布尔轻唤了一声普拉美斯的名字。
不知道普拉美斯用了多大的力气这才艰难地睁开他犹如大海般湛蓝的眼。
就在梅布尔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要说服普拉美斯向霍伦海布认错时,他却看到普拉美斯那失去血色的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
“梅布尔,阿蒙神是不会让我死的……”
普拉美斯说完之后,直接晕了过去。
“王,普拉美斯已经晕过去。他现在还小,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梅布尔转头看向霍伦海布劝说道。
就在这时霍伦海布诧然抬头,只见头上高挂的烈日突然被乌云挡住,仅是眨眼间倾盆大雨随即而落。
风雨之中,一道发白的闪电划破长空。
看到眼前的景象,惊讶的不仅仅是霍伦海布,还有梅布尔以及站在周围的侍卫。
“这……”
梅布尔不由惊讶地发出声音。
仅是眨眼间,来不及避雨的霍伦海布一行人已经被淋成落汤鸡。
唯独只有被倒吊在苹果树上的普拉美斯因为苹果树枝叶的遮挡,不曾有半滴雨落在他的身上。
惊讶之后,梅布尔眼底随即划过一抹欣喜。
“王,这是阿蒙神的指引。普拉美斯他不能死。”
梅布尔话音一落,又是一道白色闪电划破长空。
白色闪电代表的是阿蒙神的愤怒。
就算是这埃及的君王也不敢挑战阿蒙神的威严。
这下普拉美斯有救了!
接下来,就像梅布尔预料的一样,霍伦海布命侍卫为普拉美斯松绑,并让梅布尔将普拉美斯送去埃赤塔顿寺庙疗养伤势。
……
三年后。
“普拉美斯?”
“普拉美斯?”
“祭祀,你看到普拉美斯了吗?”
埃赤塔顿神庙内,梅布尔找了三圈也没见着普拉美斯的身影。
今天是王让他来接普拉美斯回皇宫的日子,没想到他一来却连普拉美斯的人影都没看到。
祭祀亦是摇头。
“这人又跑去了哪里!”
梅布尔找了许久。
终于在埃赤塔顿内的一间密室内找到正在睡觉的普拉美斯。
“普拉美斯。”
梅布尔上前想要叫醒普拉美斯,却一脚踏上机关,只见一只锋利的长矛从密室石墙内射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的话,他现在恐怕已经被长矛钉在对面的墙上。
后怕的梅布尔额头上渗出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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