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阿姒闷声闷气道:“在褒国,人们皆说一孕傻三年。”
“一孕傻三年?”宫生抽了抽嘴角,发出哭笑不得的声音,“傻娘子,莫要忘记为夫便好。”
宫生笑着说道,阿姒并没有听出宫生话中的异样。
宫生将阿姒放在岸边,亲自弯下腰将她脱下的鞋袜又重新穿好。
若是其他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定不会相信堂堂大周幽王竟然会为一名女子穿鞋袜,就算这名女子乃是大周的王后也不应该阿。
而且此时的宫生看上去更像普通疼爱自己娘子的夫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姒早就已经习惯宫生对她的事情亲力亲为,她已经不觉为奇。
宫生在为她穿上第二只长袜之前,只见他抬起阿姒白皙的脚丫,将自己的吻落在阿姒的脚背上。
宫生从未吻过她的脚背。
这一瞬间,阿姒就像是触电一样,慌忙想要将自己的脚从宫生手里收回来,谁知情急之下,她一抬脚竟踢到宫生的下巴。
安静的小溪旁,她清晰地听到宫生牙齿相撞的声音。
“王,你可还好?”
担心宫生的牙齿要到他的舌头,阿姒立即凑到宫生跟前,用手扼住宫生的下巴,掰开他的嘴,查看宫生口中的情况。
对于阿姒突如其来的反应,宫生神情一怔。
他便这般任由阿姒瞪大双眼,脑袋歪来歪去,就差没把自己看成对眼。
“还好没事。”
见宫生没有被自己的牙齿咬出血,阿姒长松一口气。
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被宫生推倒在地上。
宫生低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溪边响起。
“娘子,该罚。如果看不出来的话,可以慢慢感受。”
“唔……”
宫生柔软的舌缠绕在她的舌上,荡起波澜的溪水中倒映出她与宫生缠绵的画面。
一深情冗长的吻结束之后,气喘吁吁的阿姒以为宫生的惩罚就到此为止。
不想她却看到眸光幽深的宫生低下头,用他的双唇解开她系在腰间的腰带。
宫生他难道要在这里与她……
“王……”
听到情急之下,阿姒又唤他“王”的声音,宫生狭长的眼底划过促狭的笑。
“已经三次了,为夫该重罚!”
宫生说完再次将他的唇覆在阿姒唇上,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宠溺,宫生的吻变得就像是袭来的暴风骤雨。
这样的感觉让阿姒不由想起宫生第一次强要自己的画面。
但令阿姒感觉到害怕的不是过去那不堪入目的回忆,而是现在面对宫生的强势,她并不觉得害怕,她甚至想要去迎合宫生,想要将自己完完全全给宫生。
今日宫生与她缠绵在一起时,宫生没有唤她阿姒抑或阿红。
而是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唤她娘子。
宫生的轻唤声,声声敲击在她的心上。
如今的宫生已经中了“乱智”,今日之后,宫生便是她的傀儡,她想要宫生痛,他便会痛,她想要宫生杀了他自己,宫生便会举刀自尽。
如此,就让宫生再强要她一回也无妨。
反正这会是最后一次……
在心中这般说服自己之后,对于宫生的强势,阿姒开始有史以来第一次强势的回应。
“夫君。”
宫生惊诧地看到阿姒一声轻唤,随即一个翻身将自己压在她的身下。
容貌倾城的阿姒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阿姒微微喘着粗气道:“阿姒也要罚夫君。”
罚他?
阿姒随即点了点头道:“既然夫君今日只是阿姒的夫君,而并非心怀天下的君王。方才在路道上,夫君就不该无视周围人的目光,让阿姒不知所措。”
其实此刻她只是想要“罚”宫生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来说罢了。
但下一瞬阿姒却看到宫生缓缓伸手抚上她的脸庞,狭长的眼染上愧疚之色。
宫生道:“为夫不曾料到原来娘子竟会如此害羞。娘子说的是。为夫该罚该罚!”
宫生说罢随即摊开双臂,躺在地上摆出“十”字型,一副他乃鱼肉,她是刀俎,任她随意操刀的模样。
看到宫生的反应,阿姒愣了愣,忍不住笑道:“夫君,莫要后悔。”
阿姒想要对他主动,这乃是他做梦才会梦到的事情。
他开心还来不及。
只见宫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为夫,不悔。”
“为夫,不悔。”
宫生犹如伏羲琴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阿姒唇边噙着一抹妩媚的笑随即低下头。
过去与阿姒“在一起”,阿姒虽有对他做出回应,却从不曾如同今日强烈过。
在他身上的阿姒就像是一团烈焰要将他燃烧。
这算是她对他最后的施舍?
心中涌起的苦涩却被下一瞬阿姒带给他的欢愉冲走。
既然他早已做出决定,纵使这是阿姒给他的施舍,他也甘之如饴。
宫生亦是“化作”一团烈焰与阿姒融合在一起,烧尽他所有的思绪。
何时日落,何时月升?
等到阿姒回过神来,天边的月已经挂在树梢之上。
“娘子?”
取下金面具,长发披散在身后的阿姒依在宫生怀中,听到宫生温柔地声音,阿姒微微仰头看向宫生冷峻的脸庞。
只听月色下宫生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娘子,可饿?”
阿姒微微摇头道:“不饿。吃了你又怎会饿。”
宫生眼中的神情一怔,随即爽朗地笑道:“原来我家娘子也有如此俏皮的时候。”
宫生不由紧了紧他抱住阿姒的双臂。
宫生笑着继续说道:“娘子,等我们老了以后,便在这里建一竹舍,可好?”
等他们老了以后?
阿姒望向宫生抬手所指的方向,声音低低地回答说:“好。”
下一瞬,阿姒便看到宫生将他修长的手收了回来。
那只手出现在她面前,只听宫生道:“拉钩。”
“拉钩?”
阿姒惊诧地抬头看向宫生眼中的宠溺与温柔。
她不曾想到宫生竟会说出如同三岁孩童才会说出的话来。
此刻宫生狭长的眼就像大海一样深邃,她根本看不出宫生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话与他眼中的神情很是违和。
见阿姒呆望着自己,宫生长眉微挑。
“难道娘子打算反悔?”
如果他们会活到老了的那一天,她不会反悔。
阿姒闻言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与宫生的小拇指紧紧勾在一起。
“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