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似乎想到什么,阿红浅琥珀色的眼中划过一抹诧然。
为何昶恩会突然跟她讲伐树引来蚊的故事?
难道昶恩是在用香樟树比喻宫生,而她则是那伐树的母亲,被香樟树砸死的人不是什么孩童,还是她的爹娘。
就在阿红被自己的想法震惊时,昶恩道:“阿红,乃是心善之人,心善自有善报。”
昶恩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块光滑白皙的玉牌,玉牌上什么也没有雕刻。
“听说红妃对黄金过敏。此玉名为无常,可佑红妃平安。”
“无常?事事总无常?”
昶恩却道:“事事总无常,却有情人护。”
阿红没有听明白昶恩的话。
晓是合眼缘的关系。
虽然眼前的玉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雕刻。
但阿红却觉得自己看到这块无常玉内心平静了很多。
“阿红再次谢过大祭司。”
阿红说罢接过昶恩手中的无常玉牌。
无常玉牌触手生温,阿红在拿到玉牌后,便听昶恩道:“若是红妃没有别的吩咐,昶恩这边告辞。”
阿红忙道:“大祭司留步。”
似乎猜到阿红要问他何事,昶恩道:“红妃,每个人皆会有自己的选择。选择没有好坏。”
阿红到口的话又收了回去,她望向昶恩和蔼的脸庞转而问道:“大祭司难道就没有办法救许容?”
只听昶恩一声长叹。
昶恩看向阿红道:“红妃,你可知这样的话,曾经有人无数次的问过我。”
昶恩虽然没有说名字。
但任谁都能猜到,问昶恩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深爱许容的重樱。
“我知。”阿红默了默道,“我只是希望大祭司会有一天回答出不同的答案。”
昶恩则是笑而不语。
阿红又道:“若是人活着没有希望的话,活着则只是煎熬。”
不想昶恩则反问道:“那红妃的希望是什么?”
“我?”
阿红愣了愣,她的希望自然是总有一日能够杀宫生,为自己的爹娘报仇,为张赤哥哥报仇,为整个村子的人报仇,让他们能够在九泉之下安息。
这样的希望她自然不能告诉昶恩。
此时阿红不答反问:“大祭司的希望是什么?”
大祭司昶恩仙风道骨,慈爱祥和,但阿红没有想到昶恩竟会笑着对她说:“老夫在这世上剩下的唯有煎熬。”
不等阿红反应过来,昶恩又道:“红妃,你尚且年轻。在你眼中的悲惨乃是命运使然。没有人能够抗拒命运。除非……”
昶恩的话欲言又止。
阿红忙追问:“除非什么?”
昶恩顿了顿,笑道:“除非希望破灭。有希望之人,才能与命运对抗。”
阿红默了默:“所以大祭司已经放弃与命运对抗?”
昶恩眼中划过一抹复杂到阿红根本读不懂的情绪。
“若是有一丝希望的话,任谁又舍得轻易放弃?若是不放弃的话,我又如何成读取命格的大祭司。”
昶恩的话绕来绕去,差点又将刚清醒过来不久的阿红绕晕。
阿红娇美的眉微皱,望向昶恩已经归为淡然平静的眼问:“大祭司若是能读取命格。不知阿红今后的命运会如何?”
阿红此话一出,只见昶恩却是摇头。
“红妃,可有放弃希望?”
阿红脱口而出道:“不曾。”
因心中还有一线希望,所以人们才不屈服于命运。
既然如此,昶恩又怎能读出她今后会如何。
阿红在回答昶恩之后,便立即明白过来。
但若不是因为昨日亲眼看到留苑中那株常开不败的梨树,大周的大祭司又如何,在她眼中不过故弄玄虚罢了。
待昶恩离开之后,阿红命如意给她找了红绳将无常玉牌戴在脖颈上。
在阿红戴上无常玉牌之前,如意还在心中暗道这光秃秃的无常玉牌根本不养眼,怎能倾城倾国的红妃相配。
但看到阿红戴上无常玉牌之后,如意对无常玉牌的评价彻底改观。
虽然无常玉牌上没有任何雕刻,但正是这般简洁无暇的白玉将阿红整个人衬得更加大气,优雅。
仿佛这块玉原本就是属于阿红,红衣配白玉,相得益彰。
让倾国倾城的阿红更是绝艳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