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说的乃是真话,红妃又有何惧?”
阿红道:“只因阿红在意王。”
宫生将阿红打横抱在怀里,眼前的一幕极是旖旎,然而两人却各有所思。
宫生的吻随即就像细雨落在阿红的额头。
身体极是疲惫。
当宫生拥着她再次躺在龙床之上后,阿红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阿红再次醒来时,发现窗外的天色依旧是亮的。
她可是睡了一天一夜,当阿红再次转过身时,果然如她所料,宫生已经不在她的身旁。
“红妃,你醒了?”
在宫生离开之后,春声便一直守在阿红身旁,等着阿红醒来之后好生伺候。
“恩。”
阿红淡淡应了一声。
因是初醒,阿红浅琥珀色的铜铃大眼中染上一层慵懒,就如同从睡梦中醒来的九天玄女。
在来大周的一路上舟车劳顿,阿红不曾休息,便要应付宫生。
此时浑身疲惫的阿红只觉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春声,容我再睡会。”
阿红生得绝美。
她之一笑倾城倾国。
别说男人,就算是女人也毫无抵抗力。
见阿红神情慵懒地望着自己一笑,春声一愣。
如今阿红已经是除了皇后之外,宫生最宠幸的红妃,与其他十一个被翁珂送来的美人不同。
阿红想继续睡觉那便继续睡,根本不用理会她。
但是现在阿红却客气的对她这般说话,她不过是一女婢而已。
春生想要将心中的话说出口,就在她抬头时,发现阿红已经再次沉沉睡去。
过去宫生尚未成为幽王之前,春声称宫生为主子。
成为幽王之后,宫生是王,碧月是王后。
春声再也不曾唤过宫生做主子。
但是这一刻望着静静躺在龙床上已经陷入沉睡中的阿红,春声急急拿来一把孔雀扇,站在床边,一边为阿红扇风,一边声音细如春雨般说:“女主子想要睡到什么时候,便睡到什么时候。”
为阿红扇风,春声的目光一直落在阿红绝美的小脸上。
她并没有看到锦被中,阿红修长的指尖微动。
如今她还真想睡到什么时候,便睡到什么时候。
心中惦记着答应重樱之事,身体疲惫的阿红再次入睡后,睡得却并不安稳。
“春声,现在是何时?”
晓是尤物养眼,春声一直为眼前的阿红打扇,一个时辰过去,春声却不觉得累。
听到阿红的声音,春声这才回过神来。
春声朝着放在桌上的滴漏看了一眼。
春声回答道:“红妃现在是申时三刻。”
“申时三刻,还来得及……”
阿红说话的速度很快,很轻,春声并没有听清。
春声不由道:“红妃,春声没听清你的吩咐。”
阿红忙道:“春声,你将我的包袱取来。”
春声闻言立即去取阿红从褒国带来的包袱。
包袱里装有她从褒国采集到的燕窝。
在春声为她取来包袱之后,阿红又命春声去取牛奶。
“红妃,这是……”
春声惊讶地看到阿红将一片又硬又白的东西泡入牛奶之中。
阿红不由道:“是燕窝。”
“燕窝?!”
春声闻言不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泡在牛奶之中又硬又白的燕窝。
春声继续发出疑惑的声音。
“燕窝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在昨日之前,春声完全无法想象,一直以来黄莺公主捣鼓的东西竟然会是燕子的唾沫。
如今细想起来,春声便觉反胃。
阿红道:“在这牛奶中泡上三个时辰,这燕窝就会像你之前看到的那般晶莹剔透。”
想到这燕窝的来源,春声委实难以苟同用晶莹剔透这样的褒义词来形容燕窝。
在将燕窝浸泡在牛奶中这三个时辰,阿红也没闲着。
一番沐浴之后,她身着一袭白衣坐在窗边,一边让夏风吹干她乌黑如瀑的湿发,一边埋头用小刀刻着竹简。
春声见阿红刻得认真不敢打扰。
阿红巴掌大的脸倾国倾城,浅琥珀色的铜铃大眼像极一湾秋潭。
若是说着红衣的阿红像极一朵嫣红的花朵,那么现在着白衣的阿红则像是一朵静美的玉兰花。
以前春声伺候在丑八怪阿姒身边时,觉得时间就如同熬药一般,又苦又难熬。
那个时候,她整日还被黄莺公主罚吃馊掉的白粥。
后来,她跟在宫生身边,心中虽是愉悦,但是伴君如伴虎,春声战战兢兢地伺候着。
时间与春声而言依旧是漫长。
春声虽极是仰慕宫生,然而伺候在宫生身边,她的心却像是悬在半空中一般。
直到现在。
仅是这般看着阿红,春声便觉得心旷神怡。
伺候在宫生身边,春声见过的美女如云。
却从未见过如同阿红这般美得已经令她难以形容的。
仅是这般站在阿红身边,春声已经觉得乃是她人生最大的幸事。
晓是阿红刻的乃是褒国文字,春声并看不懂。
“春声,去给我拿个铜盆来。”
春声按照阿红的命令将铜盆放在院中,只见阿红架起铁架,将铜盆放在铁架之上,铜盆中乃是春声取来的泉水。
阿红将之前用牛奶浸泡燕窝的陶盅放在装有泉水的铜盆中。
“红妃!”
看到阿红将她可有字的竹简焚烧掉,春声不由震惊地瞪大眼睛,甚至想要将阿红扔进火中的竹简从火焰中拿出来。
但就在阿红仰头对她笑的那一瞬,阿红不由再次因为阿红天地间唯一一份,不可多得的笑而失神,以至她望着阿红唇边的笑忘了去阻止阿红将竹简扔入火盆中的举动。
阿红一边将竹简扔入火盆中,一边道:“用着青竹所炖出来的燕窝味道更好。”
可是……
若只是用青竹炖燕窝的话,那为何要在青竹上刻字?
春声舍不得看到阿红辛辛苦苦刻的字就这般被烧毁。
似乎看穿春声的心思,阿红道:“春声,我刻在竹简上的乃是为王祈福的诗歌。现在我将这竹简焚烧便是为王祈福。”
原来如此。
春声闻言不由恍然大悟。
阿红说罢继续低头烧着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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