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极是可爱,这一刻就连宫生都不知道,他甚至忘了阿姒脸上丑陋的疤。
就像流星,宫生眼底极快地划过一抹玩味的浅笑。
为了看阿姒更可爱的表情,他沉声道:“你可知错?”
“……”
阿姒险些将滚烫的茶水破在宫生手上。
宫生的身份高高在上。
且不过霍玉凡胆小。
前日分明是她吓到霍玉凡,若换做平时,道歉的人应该是她。
但以宫生高高在上的身份,哪里容得她去给别人道歉。
同样。
就像现在,明明是宫生的错。
但宫生怎么可能会错?
错的只会是她!
此时在宫生眼中,阿姒又气又恼,却又不敢气出来,恼出来的模样极是可爱。
忍着笑。
宫生语气微扬:“嗯?”
被诬陷的阿姒憋回心中涌出的气。
就像是一只被主人训斥的小狗,她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主子说的是,一切都是阿姒的错。因为阿姒起得太晚,害主子只能等明日再出发。”
“何须明日。”
“恩?”
阿姒愣了愣,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
现在已经快到晌午,难道宫生打算吃过午饭后再启程?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
宫生道:“吃过午饭后再启程又有何不可。”
宫生话音刚落,房间内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腹鸣声。
“……”
这腹鸣声自然不是从宫生肚子里发出来的。
昨晚精疲力尽,阿姒又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吃早膳的时候,宫生也并未叫她。
不是她肚子饿,还会是谁肚子饿。
“阿姒,看来我们是不得不吃完午饭再启程。”
宫生的笑声传进阿姒的耳朵里,阿姒的脸刷地一红。
当然宫生爽朗的笑声同样传进了卧床躺在隔壁房中燕晓月的耳中。
对于隔壁到底住着各方神圣,燕晓月极是好奇。
这两天霍玉凡被罚去跪祠堂,除了丫鬟之外,来看她的人几乎是霍玉迟。
但无论她怎么套霍玉迟的话,霍玉迟皆不曾告诉她,隔壁到底住的人是谁。
听到隔壁传来的笑声,燕晓月的清净被打扰,她再次紧皱着眉。
“晓月。”
听到敲门声,燕晓月抬头看去,送饭来的人并非丫鬟,而是霍玉迟。
燕晓月紧皱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
“玉迟哥哥。”
燕晓月只见霍玉迟脸上扬起一抹比霍玉凡更将养眼的笑。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这一刻望着霍玉迟唇边的笑,燕晓月虽然觉得养眼,却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那日,如果她没有遇见那偷她包袱容貌俊美无双的男人,她定会费尽心思让自己嫁给霍玉迟。
奈何,如今已经有玉珠在前。
那日……
如果欺辱她的人并非山匪,而是他该多好。
就算那俊美无双的男子乃是山匪,她也心甘情愿,与他一起回山寨。
白龙寨中。
哐当!
桌上的酒壶,酒盏皆被关往拂在地上。
“废物!”
“皆是一群废物!”
见关往发这么大的脾气,山匪齐刷刷跪在关往跟前不敢抬头。
其中一个跪在关往面前的山匪见状不由道:“老大,其实找不到乃是好事。”
“好事?”
关往紧握成拳的手青筋凸起,眼中溢满杀气。
只听跪在地上的山匪道:“老大,那日宫生深受重伤,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必死无疑。悬崖下生活着吃人的野人。之所以寻不见宫生与那女子的尸首定是因为尸首已经被野人吃掉。”
“被野人吃掉?”
听到关往质疑的声音,山匪用力点了点头。
平日他们这群山匪在白龙寨吃得好喝得好,隆冬之际绝不会出寨。
吃肉,喝喝酒,用抢来的女人暖身子。
简直是逍遥自在。
就因为要找两个已经被野人吃掉的人,他们已经在寒风中守了快十天。
山匪道:“老大,按照惯例我们山匪冬天都是呆在寨子里享乐。你又何必为了两个已经死掉,甚至尸骨无存的人,让我们这些兄弟大冬天的受罪……”
突然间,寒光一闪。
白龙寨大厅内,瞬间一片寂静,只听到有东西闷闷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是人头。
仅是眨眼之间,刚还在说话的山匪已经尸首分离。
看到滚至关往脚边的人头,跪在地上的众人脸色刷的一白。
关往走到失去脑袋,依旧还跪在自己面前的山匪跟前,用山匪的衣袖擦去沾染在自己长剑上的鲜血。
关往一声冷。
“老虎吃人还要吐骨头。没用的废物,既然不长脑子,活在这世上,也是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