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僵的身体渐渐变得温暖,就连她被冻得就像是刀刮一样的脚,痛意也开始减轻。
之前宫生只是小腿没入积雪中而已。
现在背上阿姒之后,他走在雪地里,积雪快要没入他膝盖的位置。
他的步伐也因此而变得慢。
浑身变暖,阿姒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贴在宫生的后背上,听着宫生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声音,阿姒缓缓闭上眼,进入梦乡。
梦境中,山花浪漫,黄鹂啼鸣。
“阿姒。”
她拿着红艳似火的花站在村口。
听到爹爹的声音,她转头看向砍柴归来的孔正削。
“阿姒,又不乖跑去野花田里玩了?”
孔正削的声音虽然是在责备,然而他的语气却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她唇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伸出小手挥动着她拿在手中的红花。
“爹爹!”
她随即迈开小短腿,朝着向他走来的孔正削扑去。
“爹爹,这红花好看吗?”
爹爹看向她,却没有回答。
若换做平时的话,爹爹早就已经说,她要比她采的红花好看得多。
但是爹爹现在却一改往日的反应。
爹爹这是怎么了?
她歪着脑袋,一脸不解地看着爹爹。
“爹爹?”
爹爹依旧看着她不说话,就像是在同她玩木偶的游戏一般。
她眨巴着眼,突然间,抱着她的爹爹竟然变成张赤的样子。
“阿姒。”
她怔了怔。
“张赤哥哥?”
阿姒低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是三岁的模样,而是自己十二岁的样子。
那时的她尚未被毁容,腿也是健全的。
“我……”
阿姒欣喜地抚上自己光滑白皙的脸颊。
面对她的欣喜,张赤道:“阿姒,成为我的女人好吗。嫁给我,你每天都能够看到你的爹娘,我也会好好待你,就像是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真……真的吗?”
张赤的唇边扬起一抹哭笑不得的笑。
“自然是真。”
张赤说罢,随即将一个灼热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阿姒,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转瞬间,一道阴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阿姒睁开眼睛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她的张赤哥哥,而是宫生。
为什么会是宫生。
她的眼中写满惊恐。
她颤抖地缓缓伸手扶上自己的脸颊。
指腹下那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感觉到恐惧。
她僵硬地低头看到她的左脚血肉模糊,甚至能够看到森森白骨。
没错。
她又变回丑陋的样子。
又变回了跛子。
“阿姒,你是我宫生的女人。你是逃不掉的。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不!
她不要和宫生在一起!
她要嫁给张赤,和张赤一起生活在村子里,每日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想爹娘的时候,就能够看到爹娘。
她要过这般平淡如茶,而细水长流的生活。
似乎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宫生微眯着他狭长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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