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苦,她愿与他共担。
可当有机会摆脱苦难时,他却选择一个人离开,将她与自己的孩儿变向推入火坑之中。
既然如此,她最想做的便是将自己的女儿打造成这世间最锋利的剑。
没有幸运属于阿秦。
那便只有等着阿秦成为最锋利的剑,依靠自己斩破这样的不幸。
以至于当初她选择咬牙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赵成就像是畜生一样骑在身下。
这些阿秦所受过的耻辱皆会化作成就她的动力。
吕不韦在蓬莱楼亲自煮阳春面的事情早就在一个月之前在赵国传开。
赵姬自然知晓阿秦不再去学堂的原因。
“政儿。”
赵姬去找阿秦的时候,正好撞见阿秦赏了逄阿吃葡萄,急匆匆地回房。
快要走到房门口,听到娘亲的声音,阿秦蓦地抬起头来。
“娘亲。你找我何事?”
阿秦直截了当地问。
赵姬摇着折扇,一双眼妩媚生情,无人能够看到这双眼中所藏的悲哀与伤痛。
“怎么。娘亲无事便不能来找你?”
阿秦一语道破真相。
“你这不想没事的模样。”
是了。她没事的时候,总是领着一壶酒来找阿秦。
阿秦不喜喝酒,便是她一个人喝,一个人闹。
阿秦也不拦着她。
按照阿秦的话来说,她平时“面具”戴得太累。
她需要做会她自己,做回那个可以任意发泄的赵姬。
等她喝完酒,发泄完情绪之后,阿秦会替她收拾烂摊子,会将她抱回房中盖会被子。
过去。当她怀着阿秦时,她每天都在祈祷,祈祷自己能够生一个男孩,长大后会是像他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
可是后来,当嬴异人为了自己,而抛弃他们逃回秦国时,她觉得顶天立地用在嬴异人身上只会侮辱了这个词。
虽然阿秦并非男子,但阿秦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必男儿差,甚至能够轻轻松松地喝醉酒的她抱回房中。
“娘亲?你可是在担心我不去学堂之事。”
听到阿秦的话,低头沉吟的赵姬回过神来。
知母莫若女。
她的心思阿秦很容易能够猜到。
赵姬朝着阿秦俏皮地眨了眨眼:“嗯哼。”
她在府上呆了整整一个月,她以为赵姬是担心她不去学堂,会令她成为闭门造车之人,赵姬是来劝说她回去上学的。
谁知她猜对了前面部分,却并未猜对后面部分。
赵姬摇着折扇,看向走廊外随风飘落的紫薇花道:“政儿。既然你不愿意再去学堂的话,那便离开这赵国。”
以为是自己听错话。
就在一抹诧然自赵姬眼底闪过时,阿秦再度听到赵姬说道:“政儿。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现在的所见所闻盛少,被困在赵国的你不过是井底之蛙。为娘要你去游历七国,吸收各国所长,成为如同吕不韦那般博学多才之人。”
阿秦不喜欢哭。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她若是哭了,只会让欺负她的人嘲笑她更懦弱。
她若是哭了,只会让她的娘亲承受更多的痛苦。
所以她不能哭。
可是此时听到赵姬的话,一滴眼泪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