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你这般认为。”
如她这般认为?
阿秦怔了怔。终于反应过来逄阿为什么不愿杀那女子。
若是那女子在逄阿心中等同于师父在她心中的地位的话,逄阿自然无法对这样的人下手。
这一瞬间,望着逄阿满是污血的脸,一丝同情自阿秦眼底闪过。
同情的目光曾经逄阿见得太多。
他轻易地自阿秦眼中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同情。
逄阿道:“你不必同情我。曾经我的命本来就是她的。”
她?
阿秦迅速反应过来逄阿口中的“她”说的乃是杀他的女子。
是了。
任谁也不愿被人同情。
望着逄阿深邃的眼,阿秦轻咳了一声说道:“但是你现在的确值得同情。差点被自己的心上人杀掉。我猜,你大概就连她为何要杀你都不知晓。喂喂,你可是她家的门客?”
知道逄阿不会回答她。
她又道:“还有。即便曾经你的命是她的。”阿秦立即指了指逄阿腰部那被她烙上印记的地方,“你现在的命是我阿秦的!”
阿秦。嬴政。
想来不会有人知道原来被囚禁在赵国的质子嬴政竟然会是女子。
在阿秦喝醉酒时,他便从阿秦的疯言醉语中猜出阿秦的身份。
毕竟秦国王孙在赵国受胯下之辱之事早已在七国传开。
在赵成找来院子时,逄阿从外面众人的对话中更加确定阿秦的真正身份。
逄阿没有否认阿秦的话,而是艰难地抬起手从他口中取出另一枚用羊肠所包着的药丸。
“你……”
阿秦的惊呼声被逄阿打断。
“阿秦。这便是解药。”
阿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逄阿拿在手中的药丸上,她完全没有想到,毒药和解药皆是被逄阿藏在口中,更重要的是逄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把解药拿给她!
阿秦愣愣地看着解药:“你……现在交出解药。难道不怕我在拿到解药之后杀了你吗?”
逄阿道:“你若是真的想杀我的。我交出解药之后,你依然可以对我动手。”
这逄阿怎么不按照常理落子。
就像逄阿说的那般,就算逄阿养好伤,等他交出解药后,她一样会想办法杀了他。
可是现在他伤未好,便出于对她的信任将解药给了她。
阿秦接过解药,声音变得阴沉:“喂。你现在是在赌。”
逄阿直言不讳地回到:“没错。”
从逄阿对阿秦下毒的那一刻,他便计划好,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将解药给阿秦,博取阿秦对他的信任,而并非是在伤好之后,再将解药给她。
意识到自己逄阿算计,阿秦的脸上变得更加阴沉。
“你若是赌输了,会死得很惨。”
“我相信人生定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这句话直接说到阿秦心坎里。
她这么坚强地活着便是因为相信人生定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阿秦审视的目光直直落在逄阿脸上,逄阿自然知道阿秦是在权衡。
权衡要他死。
还是要他生。
从那蓝将匕首刺入他心口的那一瞬,他活下去的希望便变得渺茫。
他伤了心脉,即便是他伤好之后,半年内他的武功也无法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阿秦想到杀他乃是轻而易举之事。
与其拖延时间等待最后的死期,不如在恰当的时机博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