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姑娘,似乎也在痴痴的望着他。
他思念她的时候就会不时的望向天空。
为什么看天?
因为天上有白云。
为什么看云?
因为云端上有你。
沈知秋醉了,还没有喝完剩下的两坛,他就已经醉了。
他静静的趴在桌子上,忽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这是,女人的芳香!
是她吗?他是不是在做梦,难道她真的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沈知秋揉了揉双眼,倥偬的望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很美,美的娇艳,美的无法让人移开视线,但是也美的凄凉。
沈知秋失望的闭上了双眼,她不是那个女人,她不是白依依。
白依依穿的是白衣,如白雪一样的白衣。
而眼前的女人穿的则是红衣!比鲜血更猩红的红衣!她的红衣不仅仅红,而且还沾上了血,很明显,她刚刚杀过人!
风吹雪静静的坐在了沈知秋边上,笑着打量着他。
沈知秋睁开了迷糊的双眼,并不理会坐在眼前的女人,他慢慢的饮下了一杯,突然他便吐了出来。
这酒很苦,仿佛已经变了味。
沈知秋道:“这是茶,还是酒?”
风吹雪笑道:“不是茶,也不是酒,这是药!”
沈知秋诧异的看着她,道:“你下的毒药?”
风吹雪摇摇头,道:“不是毒药,而是解药。”
其实,风吹雪没有下毒,天榜第七,手持排名第九的雪夜,杀人的方法她懂得千万种,但是她绝对不会下毒。事实上,这仅仅是一杯解酒药。
沈知秋苦笑道:“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给我吃药?”
风吹雪沉吟着,道:“不,你生病了,而且已经病入膏肓。”
沈知秋道:“所以你是来治病的?”
风吹雪道:“你的病我救不了。”
沈知秋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非常有意思,她好似谜团一般让人折磨不透,而越是未知,则越能勾起沈知秋的兴趣。
他道:“我得的是什么病?”
风吹雪道:“相思病,男人喝酒通常为了两种人,一种是为自己,另一种是为女人,而你则是属于后者。”
沈知秋叹了口气,他给风吹雪倒上了一杯烧刀子,脆声的笑道:“说得好,你我值得喝上一杯。”
风吹雪惊讶的道:“你确定你要和我喝酒?”
沈知秋问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风吹雪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并不是来这里喝酒的。”
看着她身上的红衣,红衣上的鲜血还没有凝干,这家酒馆又很偏僻,很明显,这个女人是被人追杀到这里逃难的。
又看到她手上的那把长剑,沈知秋心下一惊,这把长剑和他的秋水一样的冰寒,还未出鞘,他就已经感受到这把剑的温度,她这把剑的威力或许不在秋水之下!
沈知秋道:“你正在被仇人追杀?”、
风吹雪道:“我没有仇人,只有敌人。”
仇人很敌人不一样。仇人往往是背负着深仇大恨,不将其置之死地誓不罢休,就如沈知秋之前背负的血海深仇。
敌人则不一样,不需要怀恨在心里念念不忘,面对敌人你不会感到沉重,也不会痛苦,而且敌人与朋友的关系很微妙。
仇人不会因为利益的变化而改变,但是敌人则不同。
此刻是敌人,下一刻就有可能因为利益而变成朋友。
所以,风吹雪活的很轻松,因为她没有仇人,她只有敌人。
风吹雪看着沈知秋手上的秋水,感受到这把剑的不凡,风吹雪突然嫣然一笑,那股笑容竟然有些微微惊艳到沈知秋。
她笑起来,的确很美。
风吹雪突然道:“你剑法怎么样?”
沈知秋狐疑的望着她,道:“还不错。”
风吹雪又道:“能自保吗?”
沈知秋道:“自保??”
风吹雪道:“如果能自保,那我们就能坐在一起喝酒,如果不能,就现在请立刻坐到旁边的桌子上,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让敌人误伤了你。”
这不是警告,而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风吹雪,她从来都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即使她的剑已经杀过无数的人。
沈知秋哈哈大笑,他发现这个女人不仅仅有趣,而且还足够的坦诚,正是因为这份坦诚,沈知秋绝对要交下这位朋友!
这是第一次,沈知秋有了想要交朋友的念头,他常年来孤独惯了,此刻突然生出一股想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感觉。
沈知秋道:“看来这酒我不仅要喝,而且要和你喝的烂醉如泥才好呢!”
风吹雪杏眼一笑,两人举杯共饮。
她放心的望着他,沈知秋既然敢这么说,那么他的剑法自然不会太差,至少等会交手的时候不用去分心照顾他。
风吹雪也没有朋友,所以她也同样将沈知秋士为知己。
酒,已经快喝完了。
午后,烈阳,微风轻轻的吹过。
脚步声越来越近,三十八,三十九,四十...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不多时,这家小酒馆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足足有一百人,看着这些人的服饰,沈知秋还是感到微微吃惊,他认得这些人,这些全部都是凌烟阁的弟子!
原来,这个红衣女人得罪的是凌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