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其中,寻不到出路,这时,死亡的味道才逐渐变得浓烈。
“血池地狱!”
积雪脸色阴沉,凌乱粗糙的长发遮住大部分脸庞,只露出血丝遍布的双眸,带有浓郁的怨毒在溢血。
地狱衍生,血雾涌动,尸横遍野,所过之地,无有生灵。困于漫天血雾中的千万神兵,浑身银甲被泼上了一抹血红,变得黯淡无光。如浴血池,在这未知死亡的煎熬下,他们惊恐而绝望,他们知道自己会死,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也许下一秒,也许下一分钟,他们怀有这种忐忑的恐惧心理,在临死前仍要经历一番痛苦折磨,并在这种内心的折磨下精神崩溃,开始迫切的渴望得到解脱,最终被涌来的血雾所侵蚀,炸成一团团血雾,溶于这血色世界。
就连帝释天也被封锁在这血雾中,无法穿越。在手足无措之际,帝释天挥动手中白玉长剑,不断斩开血色浓雾,可是血雾一被斩开,却又马上愈合如初,帝释天也在这血雾中越加感到吃力,他发现这血雾不但能杀人,还能侵蚀神智,此时他发觉自己的内心有一种疯狂杀意在隐隐作祟,如同心魔似的想要破体而出,大开杀戒。
“啊!”
帝释天仰天长啸,疯狂的挥动玉剑斩向眼前血雾,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发泄他那压抑的杀念。他一味的挥剑,下意识的挥剑,已然处于半疯狂的状态,只是在他挥动玉剑的同时,却不知道有多少同类死于他的剑下。
“哈哈哈哈……”积雪张狂大笑,她对血雾中的状况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帝释天现在的状态,看着帝释天那迷失的疯狂,以及无数神灵在她手中消逝,积雪心情极度亢奋,此刻她已经忘乎所以,如凶神,似疯魔,只知道杀人,折磨人,再不知道其他。
“磔刑地狱!”
积雪笑着低吟,伸出那只送葬的纤柔玉手,如同在做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对着半空上的血雾,摇空一捏。
顿时,空间开始相互挤压,遮天蔽日的血雾也在急剧收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成一个血色球体,硬是将里面所有生灵都挤压的支离破碎。骨骼断裂之声,血肉碾压之音,交响共鸣,成就一首腥色绞肉协作曲。
怦然一声巨响,血色圆球骤然爆炸,血箭瞬间****出去,与此同时,血雾中央的一道血红色身影也被狠狠的抛射出去,砸向一座巍峨大山,直接砸出一个数丈深的大坑。半硕之后,帝释天挣扎的从坑内爬出,原本金色华丽的锦衣沾染上了鲜血和尘土,变得脏乱不堪,俊逸的脸也变得异常煞白,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帝释天死死的捂住左手边褴褛的衣袖,一脸震惊。
“你,毁了我的手!”
“是!”
积雪狡黠一笑,似乎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可就在她的笑容刚刚绽放不久,却突然的凝滞了,胸口处传来的那一阵刺疼,让她错愕了好久,积雪愣愣的看着穿自己身体的黑色矛头,那原本是属于她的长矛,她将它送给了所爱的人,如今,他还回来了。
积雪慢慢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曾经最最熟悉的面孔,只是那种面孔在此时此刻却显得那样的陌生。
“曾经,你是我的一切。”积雪苦涩一笑,痴痴的看着南宫风临,缓缓的踮起脚,企图让红唇迎上他的脸颊。时间似乎就停滞在那一秒,在这一秒里,积雪的眼中只有这个伤害过他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却始终没有让积雪如愿以偿。
望着那扭开的脸,积雪的嘴角艰难的牵动一丝笑容,眼泪却遏制不住的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可以这样绝情……而我却做不到。”积雪歇斯底里的怒吼,气势猛然暴涨,玉手一翻,将南宫风临拍飞出去,却还是依然无法狠下心杀害他。
“我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竟然会如此爱你!”积雪抱头痛哭,声嘶力竭。一会儿疯狂的哭,一会儿狂妄的笑,沉浸于自己的心伤世界。
“我要杀了你。”帝释天趁机袭来,他知道现在的积雪已经没有一丝的反抗之力。
生无可恋,死又何惧?
积雪默默转身,眼神死寂一般的平静,带着迷茫,眺望着远空明媚刺眼的骄阳。她的身体遭到血祭秘术反噬,由一种可见的速度快速萎靡,但她却仿若不知,直勾勾的盯着那轮火阳,那里,有她的遐想……
“是该结束了!”她淡然而笑,宁可自我了断也不愿遭他人亵渎,这是她最后的骄傲。
“砰!”一团雪雾炸开,从此之后,梵天世界不再有地狱之神。
“不……”如同惊雷般的声音,突然炸响。只是这阻止的声音,却不属于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