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公,那小乙会出手吗?”
种师道负手立于花园凉亭中,身后徐处仁忧心忡忡问道。
“不管他是否出手,老夫已决意,把萧庆留下。”
“可是……”
“徐相公只管放心,我已召集百名死士,所为者便是明日。
这件事若出了差池,自有老夫一力担之,相公勿插手其中……我观小乙,有意伏击斡离不,到时候还要相公多多帮衬。若我出了事,朝中大局便要靠相公担之。”
种师道神色凝重,转身向徐处仁看去。
玉尹那边依旧没有消息,让种师道不免有些焦虑。
可他却不能再去询问,更不能逼迫玉尹就范。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做不做便要看玉尹自己的决定。种师道很清楚,若杀了萧庆,至少能断了完颜吴乞买一条臂膀。
燕山之盟在他看来,无疑是一桩耻辱。
明明打了胜仗,可结果和失败并无二致。
堂堂大宋,便软弱如斯不成?种师道虽然清楚,赵桓这样做是为了应付接下来赵佶的还朝。可不管怎样,数十万将士浴血奋战的胜果不能这样子平白丢弃。便是拼了身家性命,也要干掉萧庆。以女真而今的国力,短时间也不可能再去开战。
所以而今,是诛杀萧庆的最佳时机。
对于种师道这个计划,徐处仁并不是特别赞成。
天朝上国,仁孝治理天下。堂堂大宋怎可以用这种暗杀的手段?传出去有失国体。
但种师道一意如此,使得徐处仁别无选择。
他也知道,杀死萧庆对女真人而言,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心里面,总觉着有些不太舒服。
“玉小乙要杀斡离不?”
徐处仁露出骇然之色。
种师道微微一笑,目光却极为凌厉,“怎地相公以为。那斡离不不该死吗?”
“这个……种公勿怪,我并非这个意思。
只是觉着,我天朝上国。仁义治天下,却连番行此事情,传出去恐怕也不太好吧。”
“我朝以仁义示天下。可那胡虏可有半分仁义在?
当初我朝与女真人签订盟书,但率先撕毁盟书的人,确是那虏贼。开封一战,老夫也算是想明白了!和自家人行仁义之事无妨,若与胡虏言仁义二字,无异于与虎谋皮。
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你我。
老夫只问,相公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把斡离不和萧庆留下来?”
徐处仁内心里,纠结万分。
沉吟良久。他轻声道:“我知种公一心为公。既然种公能不计名利,行此大事,徐某何惜此身?斡离不一事,暂且不说。明日若真个能杀了萧庆,徐某自会设法为种公开脱。”
种师道闻听。顿时笑了!
也许连玉尹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他为大宋平添了一份血性。
若在以前,似这种事种师道绝对是不屑为之。但历经开封大胜之后,种师道却有不甘。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胜利果实付之东流的结果。无论如何。也要扳回一局。
杀了萧庆,女真还会有李庆、马庆之流出现。
但是对女真的震慑,自有一番用处。
我大宋男儿,并非个个惜身。若逼得狠了,便拼命又如何……夜色已深,月光如洗。
赵福金睁开眼,口中一声幽幽叹息。
八月十四,明日便是中秋。人常说,中秋夜,团圆夜,可是今年的中秋,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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