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吗?”她闭起眼,面孔很冷,不愿意再理会他。
“慕舞……”
陆東还想再说几句,慕庭琛向他使了记眼色,示意他别说。
“小舞,你好好休息,待会儿我再来看你。”说话间,他摆摆手,带陆東出去。
两人下了楼,在一楼客厅,他们仔细研究了慕舞的病例。
“骨髓受创,引发感染,造成炎症,之后整个人便不能动弹,现在除了头能轻微摇晃,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能动,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知觉……”阿炎向他们禀报慕舞的情况,他神色悲恸,“所有看过的医生一致认为,重新站起来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所以她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的确棘手。”慕庭琛瞧着病例,一手撑着太阳穴,感觉头痛,“骨髓创伤是医学界的难题,就目前而言,没有找到好的治疗办法,大多数患者都是在病床上度过了余生!”
以慕舞要强的性格,绝不允许自己这么窝囊地过一辈子。
陆東沉默不语,一直低头在翻阅那些病例,最终,他抬头对慕庭琛道,“你问过她,那一天是什么时候了吗?”
“没有。”
陆東拧眉,“不论如何,多陪陪她吧……”
他起身走到窗口,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与花草树木,回头提议,“这里风景这么好,非常适合疗养,相信这里设备也齐全,干脆把狱宁安也接过来,人一多气氛也热闹,大家陪着她,说不定心情一好,她也会改变主意。”
“嗯,可以试试。”不论有没有效果,多陪陪慕舞总没有错。
而且,慕舞这种情况,放她一个人在此他不放心,可留在这里,他又不放心宁安,与其两头不放心,不如把狱宁安接来。
况且,这里的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对宁安的恢复也有帮助。
慕庭琛办事雷厉风行,当即让阿尼回狱家接狱宁安,仅用了两天时间,狱宁安就到了瑞士。
一同前来的还有狱家的两名中年女佣,张妈与王姨。
这两个佣人一直跟随着梅老夫人,以前就曾陪着她们祖孙俩住在瑞士,对于这个国家不陌生,实在是照顾狱宁安的最佳人选。
慕庭琛在附近挑选了一栋小洋楼供狱宁安休养,帮助她复健的医生是疗养院的工作人员,需要用到的设施也很齐全,全部搬进了洋楼。
每天上午和下午各两个小时,傍晚出门散步,计划很周详。
狱宁安到来后,也就不能再隐瞒她,慕庭琛将慕舞的事告诉了她。
得知她要选择安乐死,狱宁安一度哭成了泪人,但出现在慕舞面前时,却扬着笑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伤感。
面对慕舞,她只字不提那件事,而是希望用自己乐观、开朗的精神感染慕舞,让她回心转意。
有狱宁安的陪伴,日子仿佛快得快了一些,尽管每天依旧度日如年,但至少不用盯着钟表上的指针一下一下数。
慕舞全身瘫痪,转头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