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突然打电话说开工,我俩赶紧穿了外衣就走。一会儿工夫,车间里又轰隆隆的响起来机器的轰鸣声。刘‘春’堂凑过来说:“好小子,你要能攀上杨杨就发了,她家里光店面就好几处,家产至少得上百万吧。不过要防着他爹一点,老头看‘女’儿看的很紧,原来有个小子追杨杨,被老头骂的直接辞职走人了。”
我诧异的问他:“她爹?也在我们厂吗?”
“就那边用航车运送辊子的那个。他只上夜班,不图挣钱,就图找个伴玩。原来不在这上班的时候,身体‘肥’胖,高血压糖‘尿’病都有,上了几个月这些病都轻了,就那个老头。”
我远远一看,原来是他呀,我想起来了,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个子不高,但是浓眉大眼,脸‘色’黝,说话有些慢,我对他印象‘挺’深的,知道他说话从来不顾忌班长和车间主任,那些当官的对他也‘挺’客气,不拿他当一般工人看待。
我对刘‘春’堂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但程小杨的确好像有些背景,不然怎么可能从办公楼那么远的地方扯网线过来?
得到的这些讯息有些让我心‘乱’,扭头看看几步之外苗条靓丽的身影,如果可能,和这个‘女’孩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的大学梦呢?这似乎是个矛盾的选择,我转过头专心看着机器,不再看她。到后来忽然想开了,人家还不一定看上你呢,矫情什么。
轰隆隆的机器响到五点,天虽然还是很,但我的心情开始轻松起来,到八点下班就不远了。但就在这时,机器突然爆出巨大的异响,同时整个车间的灯全部灭了,随着一阵叫骂声“擦”“我擦”“……”等等,车间里陷入了一片漆。
主‘操’从上面的‘操’作间打着手电下来,幸灾乐祸的说:“歇歇吧,这回有那群**电工的好看了,好几年没这么停电了。”主‘操’工和电工关系不怎么好,很乐意看电工的笑话。
但是随后发生的事,比简单的停电要大多了。
我打开手电和这边的几个人往回走,只听到靠近磨辊那边有人高声惊叫,那叫声惊恐至极,在漆的夜里‘毛’骨悚然,让我凭空生了一身冷汗,杨杨直接吓得抱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就听得有人叫:“有人电死了!电死人了!”
好几道光束集中在东边的一个变电箱处,我们这边赶忙跑过去,只见一个人形的漆物体倒在了地上,看不出是谁。只听的班长着急的大喊:“快看看是谁,叫救护车!”然后他匆忙的拨打着电话。
我只觉得胳膊被杨杨抓的生疼,我以为她害怕呢,回头接着灯光一看,只见她泪流满面,嘴‘唇’哆嗦的不成样子,便搂住她说:“没事,别害怕。”
她拉着我往前走,似乎要看个仔细。我正怀疑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连我都觉得这尸体恐怖异常,更别说她了。一只手拉着我的手腕,一只手哆嗦着在焦的尸体左手腕上抹了一把,一丝光亮闪烁,是一个手表。她一下放开我趴在尸体上哭道:“爸……”
电死的人是老程,那个富有的老头,程小杨的父亲。我看着趴在尸体上的程小杨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救护车来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老程电的黝的脸动了一下,动了一下,就坐起来对我摇了摇头,我一惊说:“小杨小杨!”
程小杨没理我,仍然趴那儿哭,我刚想把她拉起来,却发现老程仍然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也没动。
难道是我看错了?我‘揉’‘揉’眼睛,疑‘惑’的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是做梦,明明白白的老程刚才坐起来了!现在怎么会是这样?
车间里急匆匆的走来几个人,是车间主任和一个不认识的经理,他过来看了看现场,一脸愤怒的叫嚷:“出这么大的事,都别干啦!都别干啦!”
救护车来了,下了几个白大褂,在老程的身上‘摸’索了一阵,说:“身体都凉了,准备后事吧。”人家根本就不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暂时是开不了工了。
过了好久我的眼前仍然是程小杨满脸泪痕的样子,想想就让我也觉得心疼,这个前半夜还陪着我说笑的‘女’孩子,转眼间就经历了一生中最大的悲痛,越想越让我觉得怜惜。我又想起老程焦的尸体,我清楚的记得他试图坐起来,眼睛还看了我一眼,可是随后就不见了,难道真是见鬼了?
程小杨一直没来上班,有几次我很想给她打电话问问,却觉得关系还没到那程度,有些唐突。厂子里也没有开工,一直在检查线路,开会强调安全。第二个夜班的时候,仍然没有开工,我在更衣室看了一会儿他们打牌,实在无聊就走出来找地方静一静。
空‘荡’‘荡’的车间里,只亮了几盏灯。程小杨工作台那里还算干净,我就铺了点干净的棉纱坐下看手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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