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也只付了不足两千万两银子。
“小儿?”云崕眼里有很淡的笑意,“你比他也大不了几岁。”
“老熙王在世时知道这个儿子有野心却无能,对他多番压制。最后他是弑掉父兄即位,性情残暴多疑。在他手下,熙国百姓哪有好日子过?”
“受苦受累的不止是熙国百姓吧?”云崕止中似有深意,“似乎还有一人。”
“谁?”
“熙国国师,玉还真。”他好整以暇,“我这里额外接到一条密报,打退燕军后王廷举办庆功宴,熙王借着酒劲对玉还真下手。”
“啪叽”一声,萧衍手中的瓷杯被捏成了碎片。
“什么!”他失声道,“可、可曾得手?”
“那就不知了。”云崕耸了耸肩,“我的人最后见到一幕,是玉还真满面飞红,站立无力,被他抱走了。也不知熙王做了什么手脚,才能将国师也放翻。”
萧衍眼角变红,一掌劈在茶几上:“畜生,真该碎尸万段!”
他声音饱蕴忿怒,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玉还真也是国戚,熙王这么做的确有悖伦常。”云崕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轻吹热气,“我王真是急功好义,替人家国师抱不平。”
萧衍顿时回过神来,也知自己泄露了心事,不由得摆手:“莫再取笑!早知如此,不若束手旁观,让燕军攻破熙都得了!还、还能……”胸口起伏,再说不下去。
他知道自己这番情态落在云崕眼里,那是坐实了人家的揣度。再让眼前这位多抓住自己一个弱点,绝非明智之举。可他气不过、忍不住!
他没有即刻下令发兵去攻熙国,已是理智之极。“你早先怎不告诉我!”他忍不住站起来踱步,心头一股火气越憋越是难过,只想杀人泄恨。
云崕唤人进来收拾地上碎片,再给魏王重端来茶水:“那时我军还未从熙国撤回,我怕你急怒攻心,发令去打熙国都城,那就前功尽弃。”他难得出言安慰人一回,“事情既已发生,你徒自懊恼也是无用,不若想想以后怎办。”
“以后……”萧衍将牙咬得咯吱作响,“不必燕人动手,我要亲手杀了他!”
“玉还真呢?”
萧衍默然,眼里有光芒闪动。
云崕以手支颐:“熙国挡不住燕军多久了,你要快些做好跟燕国短兵相接的准备。”
“什么你啊我。”萧衍不满,“是我们!”
云崕一笑:“为公为私,你还是尽快与玉还真见个面。”
萧衍点了点头,口中仍觉苦涩。
云崕适时换了个话题:“王上最近是太闲了么,居然跑到我这里来唠家常?”这位国君不在他的王宫里呆着,偏要跑来国师府蹭茶喝,就不怕都城里各国暗探横行,哪一个成功刺杀掉他?
萧衍也转换心情,轻咳一声:“这不是有人托我来探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