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今夜虽然漆黑无比,但蒋惊天也不能光着出去见人。
先前撞到罗管家的那名家丁,被另一名家丁硬拉了过来,两人撕撕扯扯的就进了停尸房。
“你不是说尸体不见了吗?”
那家丁一愣,又揉了揉眼睛,满怀疑虑的道,“我刚才明明记得尸体不见了啊,还有这匕首!”
另一名家丁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肯定是被吓得产生了幻觉,一个死人怎么能自己消失了呢?再说,你也太不小心了,这匕首要是被送尸体的人看到,咱俩谁也脱不了干系。”
闻言,那家丁“哦”了一声,然后就走上前去,仗着胆子将匕首拔了下来。见地上的尸体没有反应,便又照着他的脸上捅了两刀,像是在报刚才的惊吓之仇似的。
“快走吧,等会又来人了。”
执刀的家丁,又照着尸体那血肉模糊的脸庞,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才不情不愿的被另一人硬拉了出去。
两人离去,蒋惊天并未从房梁上下来,而是推开了两片屋瓦,从房顶溜了出去。出来之后,他将瓦片回归原处,然后就趴在屋顶向外望去。街道上的卫兵仍没有停止搜寻,依然挨家挨户的砸着房门。而且大街小巷全都灯火通明,只要蒋惊天胆敢踏出这宅子一步,准保无从遁形。他此时颇有一种天大地大无处容身的感触,这仍旧倾泻不休的滂沱大雨,此时更平添了他心中的凄凉。
蒋惊天原本是打算凭借地利,给银川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只可惜他现在右臂伤痛,无力再战,只能将心中的计划暂时押后。蒋惊天右臂的情况现在很复杂,那些破碎断裂的碎骨如今已经尽数长上了,只是位置却全都是错乱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方才的伤势太重,若不吞噬银盛的尸体,很可能小命难保。借着精血的滋润,蒋惊天这右臂自然也开始恢复,但这臂骨断裂的太严重,已接近粉碎。以蒋惊天那半生不熟的接骨手法,自然是应对不来,但他又阻止不了这右臂的恢复,如此才造成了现在这尴尬的状况。
蒋惊天目前急需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然后再去寻一位接骨名医,治好他的右臂。不过依目前的情形来开,蒋惊天将寸步难行。他左右四顾,突然发现这宅子特别眼熟,当他低头向院中望去的时候,才愕然发现,这正是他偷得恶犬的那处宅子。
蒋惊天本能的就想起了那二层之上的阁楼,不由得心中欢喜。与这灯火通明的院子不同,这阁楼并没有掌灯,若不是蒋惊天已经知晓了他的存在,从而仔细观察,还真不一定能在这乌漆墨黑的屋顶上发现他。
蒋惊天矮身前行,轻步纵身,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窜上了主楼,并从昏暗之处悄悄的攀上二层,向那阁楼摸去。院子里已经忙得一塌糊涂,而这阁楼却并没有掌灯。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阁楼的主人已经下楼帮忙去了,并未在房中,另一种则是这里根本就不住人,仅是一个陈列杂物的储物间而已。
如此佳地,蒋惊天又怎会迟疑,他以罡气牵引,从外面将窗栓打开,然后拉开窗户,轻身一跃,就钻了进去。蒋惊天将窗子轻轻的关上,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这房间,一阵寒意便从后脑传来。他急忙低头下蹲,向左一闪,一道寒芒便玄而又玄的从其头顶掠过。
偷袭那人明显有些诧异,不过一招未中之后她却并未收手,急忙以短刃斜刺而下,取蒋惊天肩头。蒋惊天从那声轻咦中,就已经判断出这偷袭之人是一位女子。但寒芒及背,他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只能立马扭转腰胯,向前猛冲半个身形,避过女子手中的短刃。
这女人的身手也就称得上一般,修为在黄阶中品上下,对付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毛贼还可以,在蒋惊天的面前就不够看了。但蒋惊天也并非没有顾及,他最怕的就是这姑娘不顾一切的大喊大叫,引起楼下之人的注意。所以他急忙一个错身,闪到姑娘的身后,并探出左手扣住她握着匕首的香腕,还以左臂捂住了她的秀口。“别动!”这姑娘大感意外,显然没有想到来人的身手如此了得,竟然能够在须臾之间就将自己制住。蒋惊天本以为大局已定,却突感怀中女子娇躯一震,然后一股刺痛便从自己的左臂传来。自然是那女子做出了最后的反击,狠狠的咬在了蒋惊天主动送上门来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