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当良药变成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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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就是随便问问。”王太卡心里像是猫挠一样，有些东西一直尘封，但是却永远不会忘记。

    就比如，王太卡到现在都不知道宋香菜，到底是为什么和自己分手？最开始王太卡曾经想过，或许是宋香菜贪图名利，为了出道当明星。但是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如果她真的是这种人，也不会跟当初一穷二白的自己在一起。

    可是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也没有和别的女生暧昧过，也没有真的和宋香菜有过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甚至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一种小甜蜜的状态，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当初的王太卡痴迷于光影的艺术，用镜头把美好留住的瞬间，那一种自豪感简直是难以言说的。

    难道是因为冷落了她？也不会啊！可是，偏偏就是那样，王太卡感觉到宋香菜一天天的变化，那种爱情逐渐抽离，最后消失的痛苦，就像把人的筋从骨头里抽出来一样痛！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这个谜题就像是一个梦魇，纠缠折磨了王太卡无数年。甚至在后来当纪录片摄像师的时候，他经常会在深山老林里想这个问题。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有过一个试验，把一个人关入一个安静房间，没有声音没有色彩没有交流，差不多四十八个小时之后，那个人就会因为极度的孤寂和内心的恐惧而崩溃掉。

    别的纪录片摄像师为了克服在野外的无趣，都会准备一本书、或者是听歌之类。但是王太卡则不需要这些，因为到了野外，他就会思考一个问题。宋香菜为什么离开我？

    这个问题好像是一个无底洞，带着王太卡从记忆深处来回穿梭无数次，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回忆都翻出来，然后从蛛丝马迹中一点点的找原因，找可能。然后再一点点的破灭，消散，最后连希望都毁灭。

    然后，还是找不到离开的原因。想不通，想不到，想不明白！想了这么多年，都搞不懂原因。明明一切都是很好的，为什么就那么像树木枯萎、枝叶抽离一样，爱情也那么一点点的流逝干净了呢？

    一个问题，让王太卡想了无数年。别的摄像师带的书看完了，听得歌听腻了，但是王太卡还是没有想到原因。

    外国摄像师都佩服王太卡，说王太卡是钢铁意志，居然不需要任何外力，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可以待一整天，还可以在无人区为了一个镜头，一个人待那么久！

    其实呢？坐在那一动不动王太卡，脑袋里面的风暴已经铺天盖地了。可是这些东西，没有人知道。

    这个问题，伴随了王太卡无数年。虽然让王太卡在无人区拍摄到时候有事情可以想，但是也实在是太伤神了。

    所以说，给王太卡诊断的医生一直奇怪：一个人在野外久了，会独孤害怕，会精神恍惚，最可怕的是会精神崩溃的癫狂。可是不管怎么说，也不会得躁郁症啊！

    躁郁症说白了就是一种心理障碍，病因虽然以现在的医学来看还不明确，但是主要影响因素是应激性刺激事件，也就是社会性的外部刺激反应。但是野外是不可能存在这种刺激的啊！

    所以，王太卡一直对所有人隐瞒了事实。躁郁症的原因，并不是他在无人区一个人孤独了多久，而是因为在每个深夜的梦里，那个人都来过。然后在天亮前......她又走了。

    那个永远想不通、解不开的关于宋香菜离开的问题，已经慢慢的从解决孤寂生活的良药，变成了王太卡日日痛彻心扉的毒药！

    房间没有人住，渐渐空的像宇宙。

    心里没有人住，渐渐疯的像野兽。

    这才是王太卡躁郁症的真正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