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剩那一抹红,伸手摸向那衣裳时,眼前却忽然一道剑柄挡住她手心,她抬眸,望进一双冷然的目,这才唤醒她的神智。
“粟儿!退下!”阮良翰双目一横,眼带不悦地瞪向阮卿粟。
“小女失礼,大人莫怪。”
三姨娘当即醒过神来,上前拉着阮卿粟往后退去两步,但那一双眼却也发了直,直盯着那大红的衣裳看。
赵飞尘不屑的眼神扫过母女两,收回手中剑鞘。
“听画。”阮卿竹示意听画上前,听画往前两步,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嫁衣,顿时,一件流光溢彩的绝美红衣,犹如滚滚金日,闪尽众人之眼。
阮卿禾自进屋之后,便一直未言,可瞧见这嫁衣之时,她满心的嫉妒当真是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这么美的衣裳,应当属于她!
阮卿竹这样从小被她压着的人,怎么能夺得了逸王的爱重呢?
阮卿禾死死抠住手心,强忍着胸腔中翻滚的怒意,她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会忍不住撕碎了阮卿竹那张带着窃喜的脸!
看了半晌,阮卿竹颔首,听画便又小心翼翼地将那衣裳放进木盒中,紧接着一脸受宠若惊地捧着自己的双手,一脸通红地回到阮卿竹身后:“小姐,捧着那衣裳,听画差点吓得魂也没了。”
阮卿竹知晓她意,无声一笑,又抬了抬头,听画才颤巍巍上前,将那木盒盖上,恍若自个儿的性命一般,死死抱在怀里。
赵飞尘扫过那抓紧的手掌,露出一丝青白,顿时眉峰微挑。
“多谢殿下美意,小女便收下了。”只是这送嫁衣的目的,她还得好生琢磨一番。
听书此时捧了那紫色披风回来,正好交给赵飞尘。
“殿下的吩咐完了,卑职也该离去。”赵飞尘接过披风瞧了一眼,便朝阮卿竹一点头,又与阮良翰回了一礼,随即昂首朝府门而去。
阮良翰当即上前几步,随着赵飞尘一同离去。
“大小姐真是好福气,只是这嫁衣,不知我等可有幸运瞧上一瞧?”二人一离开厅中,三姨娘便按耐不住,上前眼巴巴地看着阮卿竹。
阮卿粟跟在三姨娘身侧,神情恍惚,倒是阮卿禾,竟然没有说酸话,反而告退离去,破令阮卿竹讶异。
“这殿下赏赐的东西,我自得好生奉着,哪敢拿出来当稀奇玩意儿到处给人观赏去,姨娘且体谅一番,若是惹了殿下生气,便不好交代了。”三姨娘闻言,当即眼露鄙夷。 “怎么也不过就是件嫁衣,竹儿好歹是阮府的大小姐,这般心气日后去了逸王府,怕是要丢了阮家脸面,可莫要……”阮卿竹听她说了许久,一转眸,见着远处送完赵飞尘又折回来的阮良翰,顿时微微一
笑,打断了三姨娘的话。 一张素色小脸,也带上淡淡为难:“三姨娘,当真不是竹儿小气,姨娘方才也听说了,这嫁衣花了多少功夫,便是殿下喜爱竹儿,竹儿也不该因此便居喜自傲,姨娘怎能说出怎么也不过就是件嫁衣这样的话来?这是大不敬的话,姨娘日后千万注意,若是被人听去了,岂不是影响咱们家的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