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瘫的不只是麦穗儿,还有躲在拐角处偷看的穆丹丹。
她捂着嘴,压抑着呼吸,直到两人叠起来的影子走过,才软软的坐在了地上,急促的呼吸过后,红着脸狠狠的吐了一口:不要脸。
嘴里骂着,那一幕惊心动魄荡人心魂的场面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让她面红耳赤到难以自持。
该死的村姑,夺走了属于她的表哥,此仇是不共戴天的。
直到感觉地上实在是冰凉,她才慢慢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土,慢慢往回走。
一眼看见姝草鬼鬼祟祟的探出个头,轻叱一声:“看什么,都是你,也不睁大狗眼好好看看,让本小姐丢人现眼。”
姝草很无辜的从拐角走了出来,轻轻地走近,才敢问:“表小姐,奴婢明明看见公子从义园出来,韩少爷没跟着呀。”
穆丹丹看见了姝草,更加的生气,扭动腰身一路好走,边走边愤愤的说:“韩少爷是没跟着,那个村姑等着呢。”
“她等着。”姝草重复一句,傻傻的停住脚步。
明明是看见了公子才去报的信,这个村姑在哪里?
月深人静,月色轻柔,韩冬羽走出园门,打开隔着天语那扇狭长小院的后门。
天宇的小狗飞速的跑了过来,轻轻嗅了几鼻子,欢快的叫了几声钻进了自己的小窝。
天语睡意朦胧的走出了屋子,见是韩冬羽,露出白花花的牙齿笑了笑,看韩冬羽出了门,关好门,依旧去睡了。
麦子早已收完,麦茬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玉米高粱已经很高,他疾步走在高深的庄稼地间。
远远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这么晚了难道是有贼人。
他放慢脚步,进了玉米地,分开玉米看出去。
却是两个公差坐在地头喝着酒,旁边放着一些猪头肉。煮毛豆。
一个说:“大哥啊,你说这姬老大夫也算是倒霉透顶了,好好地去给皇上看什么病?你说那不是找死吗?”
另一个:“谁说不是呢?宫里早有人传出话来,说皇上早已是活死人,早就说不出话来了,几位皇子们正在争破了头的挤太子爷呢。”
“还不是那个什么姬白狸姬少爷出的馊主意,我听姬老大夫的医童说,这个姬少爷急匆匆的赶来。劝了姬老大夫一整天,姬老大夫也是一时头脑发昏,自己去了还不算。还想带着大儿子也帮他扬扬名。本来是觉得大儿子的医术不如小儿子,想提携,谁知却害了他。”
“哎,官场上的争斗实在太厉害了,好好地悬壶济世的姬老大夫就这样被冤死了。还好姬小大夫还在。”
“在有什么用?行尸走肉了。这不没人敢管,还是村头那个瘸腿的女子将他带回了家,据说他一直在帮她看病,话说还是好心有好报。”
两个官差是上面派来监管姬老爷家的家业的,也许是觉得太热,也许是觉得心里有点窝火。才在这夜深人静人迹罕至处喝酒,说说实话。
这两人都是云崖镇的差官。平时也常来村里办事收税纳粮,对村里的情况很熟。
姬白狸也许是知道了盛夏的身份,刻意的找了个机会害了姬老爷。要不然皇上的病怎么会轮到一个山村小医生去看了,那么多的太医难道都是吃干饭的。
一定是这样的,那天姬白狸看公子的眼神很是复杂。
姬老大夫还是间接地受了公子的影响,就这样被平无辜的当做了牺牲品。
可怜的姬老大夫。及他的一家人。
他轻轻地移动脚步,穿过玉米地快速的向麦穗儿家走去。
麦苗儿知道韩冬羽要来,自己守着姬小童让麦宝儿等在门口。
韩冬羽进了院子,径直来到姬小童躺的屋子里,他还是直挺挺的躺着。身体撒发着血腥味儿,衣服却很干净。
“苗儿姑娘,你去睡吧,看你的眼睛都红了。宝儿青儿姑娘,你们都去睡,我看着他。”
麦青儿麦宝儿守了两天两夜,都点熬不住,听韩冬羽说,一前一后的出去先睡了。
麦苗儿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没有离开,她担心地压低嗓门说:“韩大哥,姬小大夫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你给的药也给他上了,他还是这么样,怪吓人的。韩大哥,你说他不会有事儿吧?”
姬小童的眼睛还是很无神的半张半闭,眼角却渗出了谈谈的泪珠。
韩冬羽在他床头坐了下来,侧过头对麦苗儿说:“苗儿,你去睡吧。他是个男人,不会有事儿的。只是暂时无法接受。”
麦苗儿还有点不放心,韩冬羽便催促:“苗儿,有你韩大哥在此,你还有什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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